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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雪刚好推拒,明玉道:“郑太医说了,要奴婢盯着小姐把药喝完,不然——”
明玉放下药碗,拿走苏暮雪手中的账本,“不许看账本。”
苏暮雪摇摇头,无奈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药入口太苦,她眉梢皱到了一起,明玉忙递上蜜饯,“小姐,给。”
苏暮雪张嘴含住了蜜饯,须臾,唇齿间有了甜味这才好了些。
明玉边收拾边道:“小姐,南边那处宅子这几日断断续续有东西搬进来,看来不久后便会有人住进来,咱们要不要送些东西过去?邻里之间怎么也要交好些才方便。”
这些事苏暮雪从没过问过,淡声道:“你做主就好。”
“那行,正好奴婢做了些糕点,回头奴婢给他们送过去。”
明玉道。
“嗯,好,”
苏暮雪吃着蜜饯,再次拿起账本看起来。
明玉匆匆去匆匆折回来,进来后便把看到的和苏暮雪讲了一遍,“小姐你说巧不巧,那处宅子的陈设同咱们梅园还很相像,就连庭院里的那株松柏也从咱们这里的一样,哦,还有东面围墙,那条石子路也是一样的。”
明玉越说越疑惑,“小姐,你说真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苏暮雪没亲眼见,不好置喙,淡声道:“许是你看错了,哪能有真一样的。”
“奴婢没看错,真的一样。”
明玉说着也有些不信,屈膝作揖后转身走出门,她打算再去看一看,她不信天底下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到了那处宅子前才发现,他们大门已经关上了,什么也看不到,她悻悻折回来,一连几日都想着这事。
夜晚,扰人的声音又出现,苏暮雪再次睡不着,她披上氅衣推门外出,被站在廊下的身影下了一跳。
光影里那人一身黑色龙纹常服,金冠束发,负手立于廊下,侧颜线条锐利,眼神似刀,看到苏暮雪的瞬间,他眼神又发生了变化,黑眸里簇拥着光,眼尾挑起,柔声唤道:“阿雪。”
许是没料到会有人,苏暮雪白皙的手指扯上前襟大口喘息了一下,随后蹙眉道:“陛下在此做甚?”
她四下瞧了瞧,看着紧闭的大门,心跳的越发快了,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时进来的。
萧安辰原本只打算在廊下站一会儿,只要能靠近她些,哪怕见不到人他也愿意,只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这个意料之外的惊喜还是染亮了他的眸。
他大步走来,“阿雪,你可好?”
“站住。”
苏暮雪对他的气息排斥到,他靠近,她都会觉得不适,她脸色倏然变白,出声警告,“不要靠近我。”
萧安辰停住,看着她厌恶的神情,他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阿雪,我只是想看看你。”
苏暮雪不想见他,一眼都不想见,每次见他,她都会做许久的噩梦,梦里她血流成河尸骨无存。
不,她不要见他,倘若可以,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她背转身,冷声道:“臣女乏了,陛下还是走吧。”
“阿雪,你别这样对朕,”
萧安辰急欲解释,“朕知晓你还气着,气朕同王嫣然,可是她——”
苏暮雪听到‘王嫣然’这三个字彻底不好了,她高呼了一声:“阿五。”
话音方落,阿五跑了过来,抱拳作揖:“小姐。”
苏暮雪冷声道:“开门,请,陛下出去。”
言罢,萧安辰的心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胸口那里生疼生疼,几乎眨眼间痛感便袭遍全身,每一处都是撕裂般的疼。
看不见血,却好像身体里的血流干了似的,不能大口喘息,喘息也是痛得。
他伸手扶住身侧的柱子,指尖深深陷了进去,痛感上行,蔓延到头上,多日不曾痛的头,毫无预警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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