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暨雅抬眸重新看向那轮月亮,道:“以前我爸爸常说,看天的时候就会知道人类有多渺小。
我只觉得天空、月亮、星辰都好,抬头看着它们的时候,心里会莫名地宁静。”
宋屿闻言,温和地笑道:“你爸爸还是个哲学家。”
许暨雅亦是笑:“他是个画家,也在学校里教美术。
他年轻的时候还办过个人画展呢。”
“那你也是他的学生咯?”
许暨雅点头:“嗯,我的美术启蒙就是他带的,他也常说我有天份,适合画画。”
宋屿笑:“我小时候也被爷爷说适合学医,所以现在就变成了医生。”
许暨雅扬眉:“你家不会是医学世家吧?”
宋屿蹙眉想了想:“嗯……我爷爷有三兄弟,两个都是医生,我大伯和我爸还有小姑也都是医生,这样讲来……应该算是医生家庭吧。”
许暨雅点着头将两手环抱x前:“那以后有什么头疼脑热七灾八难的,可就得麻烦宋医生了。”
宋屿随即笑:“我可不希望我的朋友们来医院找我,最好是从来不用进医院。”
两人正说笑着,忽然间宋屿瞧见许暨雅的左侧下颌仿佛停了只蚊子,许暨雅也瞧见他的脖子边好像也有只蚊子。
紧接着便是两人同时出手,同时惊讶,同时笑了出来。
宋屿抬手指着自己的左下颌示意她,许暨雅也指着自己的脖子示意他,两个人互相瞧着对方笑得说不出话来,哑巴似的只会用手b划着指,一时间清冷的月光仿佛也有了适宜的温度。
“好像叮上了。”
这一阵终于笑过,宋屿哆啦a梦似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支止痒凝胶。
许暨雅抬手00自己的下颌,倒也未觉察出什么异样。
“不是这儿。”
拧开了凝胶的盖子,宋屿示意她仰头,又抬手将她散落在侧脸的头发轻轻拢到耳后,借着月光在她下颌的一处红点上抹了些凝胶,“这个季节的蚊子叮一口可痒了,还是得擦点药。”
许暨雅仰着头等他擦完,也拿过他的凝胶,示意他抬头。
宋屿也没有忸怩什么,乖乖听话抬头。
许暨雅借着月光也看清了他脖子上的红点,低头在指尖上挤了点凝胶,便往那蚊子包上涂。
她的脑袋凑过来,发间带来一阵好闻的馨香,但只一会儿,宋屿就被喉结附近那微微发凉的指尖极其轻柔的r0u抹而带来的su痒感条件反s般地激得迅速躲开了一下。
许暨雅不解地抬眸看他,手指还停在原地。
宋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痒。”
这话逗得许暨雅也当即笑了起来,她伸手将指尖剩的一点凝胶用些力划按在宋屿脖子上,手里的软管也丢回给他,大喇喇的语气表示着她其实也毫不在意:“自己收拾吧,懒得管你。”
宋屿借着那点凝胶随意地在蚊子包上抹了一下,随即起身跟上她要下楼的步伐:“这儿黑,你小心。”
两人一道下了楼,宋屿送她到教室门口,又将口袋里的止痒凝胶给了她:“拿着吧,万一有用呢。”
许暨雅伸手指着自己的脖子:“你又不痒了?”
宋屿想起方才的一点尴尬,抿着嘴拿起凝胶在她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收着吧,话多。”
许暨雅接过凝胶,笑着冲他晃了晃,眼睛里的笑意明净璀璨:“多谢宋医生。”
宋屿被她这样好看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来:“晚安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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