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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丰帝便笑了,道:“那便循着这条路,与朕一同走下去如何?”
“臣,谨遵圣意。”
一画终了,景丰帝将那宣纸揭了起来,上下打量着,轻声道:“只是还有一事,日后,你与秦家不要走太近了。”
裴俦微怔,下意识道:“陛下……”
景丰帝将那画放置一旁等晾干,又去寻合适的卷轴,全程没有看裴俦一眼。
只听他淡淡道:“朕不知你与秦焱有何机缘,以你之才智,难道看不出邯京、西境与岭南已成三足鼎立[1]之势?大渊纷乱必至,无论将来结果如何,秦家势必会回到西境,朕之所以放秦焱去抵抗金赤,是念秦家为大渊征战多年,在那一日来临之前,全他一个归乡念想罢了。
“就事论事,秦家,朕是万万不能放的。
你也要认清自己立场,莫要做了那随风的墙草。”
裴俦低头应是。
景丰帝选定了一方天青色卷轴,正要将画裱起来,就见裴俦跪了下去。
他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道:“陛下可否允臣几日空闲,回乡祭拜父母。”
良久。
“准了。”
裴府大门前,裴旺苦着一张脸望着前方。
裴俦一身青色大氅迎风而立,吩咐小厮将东西搬上马车。
“大人,真的不能带上我吗?”
裴旺瘪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裴俦瞧他一眼,忍俊不禁道:“我不过回趟剑门,不出几日便回来了,用不着你伺候。”
裴旺还想再说:“可是……”
裴俦跳上马车,一把将他按了回去,正色道:“裴管家,这邯京还需你帮我看着,待我回来,要将后面几日发生的大小事情皆告知于我。”
裴旺果然不再纠缠,换上一副凛然神情,豪气干云道:“大人放心!
裴旺定不负所望!”
裴俦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拉下了车帘。
裴旺前脚刚送走裴俦,准备进门时,一人骑马而来,停在了裴府门前。
裴旺定眼一瞧,连忙下了台阶,拱手道:“秦将军。”
裴俦瞧着门内,道:“嗯,你们家大人呢?”
“将军来得不巧,大人刚刚离开。”
秦焱微怔,道:“他去哪儿了?”
“大人要回剑门祭……”
裴旺一句话还没说完,秦焱神色微变,扬起马鞭便飞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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