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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铭将张衡水引到主座上,回身盯着那两人。
“石虎臣,梅映宵,上前来。”
谢铭叫的是方才起了冲突的两位学子,分别来自五大世家中的石家与梅家。
裴俦两手揣在袖子里,静静观摩。
这两位后台够硬啊,谁死都轮不到他们死,自然无所畏惧。
二人衣衫上都沾了墨,形容凌乱,站得倒是笔直,不卑不亢。
“你们将这辩文馆当作什么地方?武夫的跑马场吗?说动手便动手,我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二人不语。
谢铭继续道:“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你们闹成这样,先首辅泉下有知,也会不得安息。”
石虎臣梗着脖子,道:“学生只是想求个公道。”
“孩子话!”
谢铭猛一振衣袖,道:“是非公道自有大理寺、刑部去管,干你一个学子何事?”
碍着张衡水在场不好发作,他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平复下心情,道:“我若是遂了你们心意,真让你们联合着跪到宫门前请愿,明日悬于你们头顶的便不是戒尺,而是钢刀!”
石虎臣红了眼,道:“学生知道祭酒是为了我们好,学生只是,只是……。”
梅映宵悠悠道:“你只是没出到风头不甘心罢了。”
石虎臣立刻怒气横生,道:“梅映宵,你再说一遍!”
谢铭道:“怎么,当着张尚书和我的面,你们还要动手不成?”
梅映宵立刻道:“学生不敢。”
裴俦看戏看得欢喜,瞧石虎臣这周身的气度,在家中的地位怕是只高不低。
当今内阁次辅名为石公平,世家中的世家,从前明里暗里总是与裴俦对着干,给他添过不少乱子。
这石虎臣,倒不像他。
“总之,先首辅的案子自有人去查,你们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莫在此事上再生龃龉。”
二人没应声。
梅映宵先上前一步,将谢铭扶到案边坐下,他才终于不用因为要支撑师长的威严,拄着条伤腿站在那里。
坐下时,谢铭颇为欣慰地拍了拍梅映宵的手。
石虎臣却是个不省心的,目光始终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此时趁大家放松警惕了,竟闷头往出口奔去。
裴俦想拦上一拦,却有一道人影比他更快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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