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明根本没听进去,趴了一会儿就换衣服出门了。
他很久没出来玩了,其实他不太喜欢出去玩,因为总会伴随着各种各样的目光。
但一个人在家让他很焦虑,他甚至已经站在镜子前面摸着玻璃想吕诗婷自杀时是什么心情,是恐惧,还是终于得偿所愿的解脱。
狄明到那间很破旧的台球厅去,破旧到根本没有其他人愿意来,甚至老板自己都不怎么来,因为欠债太多,不是在跑路就是在收拾行李准备跑路。
里面只有去不起好地方的穷学生,一桌在赌球的,狄明自己一桌,去挑挑拣拣比较趁手的球杆。
他很有运动天赋,尤其是球类,之前打棒球差点就去了莲台队,台球打得也好,但今天心不在焉,总是偏。
啪。
又偏。
身后传来声嘲笑。
狄明回头,是个染了红发的年轻男孩,见他看过来就摆摆手转头回正打的那桌了。
他们在赌球,赌多少不知道,反正热火朝天的。
狄明不在乎被笑话,他来打无非也就是分散下精力,偏就偏了,反正不输钱。
他穿得单薄,低下身子腰又细又韧,姿势拿很准。
一般人很少有这么漂亮的姿势,因为一般人都没机会接受狄江柳的训练。
狄明感觉又有人在看他,转过头,那男孩又移开视线,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不自然。
狄明懒得和这么大孩子置气,他满脑子都是吕诗婷,砰砰又打了几杆,视线落在打偏那球上,比了比,太远了。
“打得着么你?”
大孩子走过来,声音里有种青春的桀骜不驯。
狄明没搭理他,抬起条腿直接上桌,把大孩子看得一愣,视线不由自主落在狄明被牛仔裤裹得紧紧的圆臀上。
狄明聚精会神,找准位置一杆进洞,这收身站定,在大孩子错愕的表情对面道:“打得着。”
大孩子的脸腾地红透了,比他的头发还艳。
狄明没戴眼镜,这距离才看得清,大孩子长得还挺帅,穿件黑色背心,显出鼓囊囊的肌肉来。
“以前没见过你呢?”
尴尬的聊天的开始,这红毛果真不会说话。
“我在这里玩的时候,你还在军港夏令营摸寄居蟹呢。”
狄明没给他好话听,兀自整理着准备再来一局。
“你去我们那边玩呗,”
大孩子摸摸后脑勺,“一个人玩儿有啥意思?”
“挺有意思的,”
狄明瞥他一眼,加重咬字,“一个人。”
“那要不,咱俩打吧,”
不依不饶,“赌钱的,三百块一局。”
“三百块,”
狄明转身看他,指尖搭在桌边点了点,“少了点吧,小弟,怎么也要三千块。”
狄明因为近视常呈现出一种迷离的虚幻,他笑起来要嘴角动面颊不动,嘴唇饱红嘴裂尖长,眼尾收细,眉却展开,对谁都是这幅恳切的妩媚。
大孩子哪里见过这号狐狸精,狄明吃过的精液都够生他十次了,见了这一笑就嗯嗯地说三千就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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