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酒杯靠在一边。
地毯上,女孩躺在男人盘着的腿上,醉后说的话全都含混不清。
纳瓦尔揉了揉额角。
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只知道语调怪可爱的。
女孩睡在温暖的壁炉旁,窝在他怀中,半梦半醒间,像小猫那样翻个身,用含混甜糯的嗓音唤他“MonsieurNavarre(纳瓦尔先生)”
。
他很喜欢。
其实白绒自己也是知道的。
每当她懒洋洋地窝在他怀中,他都会显出一些满意情绪来。
呵,他一定是爱看一个人堕落懒散的样子,借这个人满足内心深处对普世理想的渴望——懒!
一个人,无所事事,只晒太阳,只睡觉,简直是人类共通的终极理想。
可他呢,有一座酒庄,才没机会像她这样懒散呢,内心一定是有些羡慕的。
纳瓦尔俯身,听清她在用中文呢喃些什么了:“我本来没考虑过异国关系……谁知道咧,一匹毛色发亮的白马忽然就出现啦……”
“我讨厌冬天,但冬天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幸福啊。
你知道吗上次那么冷,外面下一整夜的雪,可是哦,可是我喝得有点醉了,不睡觉,就像个傻瓜一样跟他在壁炉旁一直跳舞,唔我当晚说我不想做别的事,我就想跳舞,于是哩,他就顺从我的想法喽,陪着我跳舞……下雪好冷呀,我开心死了我爱死冬天了……”
男人嘴角不禁上扬。
他侧过身,打开木柜,小心地从里面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透过盒子正面的玻璃,可见一瓶顶级收藏类红酒。
光洁的瓶面反射着红光。
那是二战后的香颂干红,同批次收藏品中剩下的最后一瓶,未经拍卖,值几十万美元。
当然,表面价值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这是酒庄最珍贵的纪念品。
他将礼物塞在女孩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十九岁生日快乐。”
白绒迷蒙睁眼,一看见怀中的酒,顿时清醒一半,连醉意也退散了些。
她捧着这瓶酒看来看去,爱不释手,激动道:“你真的要给我吗?这、这……你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啊!
对方乍然这样说一句,倒是她没料到的,怔了一下。
好吧,既然他用中文表白,她就用法语回应吧——
她低下头去,腼腆道:“Jetaime(我爱你)。”
纳瓦尔轻笑着重新将人揽入怀里,把玩着乌黑的头发丝,低声耳语:“上个夏天,酒庄酿造的那一批葡萄酒,等橡木桶贮藏两年后大概还需要瓶装储存十年,才会迎来最佳口感。
你想跟我一起等到那时候开瓶共享吗?”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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