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崇梗着脖子道:“鹤二叔说,拿人手短。”
月贞把嘴一瞥,“他什么时候对你说的?”
“早前在家的时候,他说除了娘与他给的东西,旁的人给的都不要伸手接。”
说着,元崇打榻上下来,到卧房里摸了个木头雕的骏马递给月贞看,“鹤二叔给我做了这个。”
月贞拿在手里瞧,“几时给你的?”
“那日他到大路上接我,抱我下马车的时候给我的。”
“你谢过他没有?”
“口里谢过了。”
“口里哪里算?”
月贞到卧房里替他取了件氅衣套上,将他拍拍,“谢人要诚心,要行个大礼。
你上去重谢过你二叔,顺道瞧瞧他在做什么。
可别说是我叫你去的。”
“那不写字啦?”
“一会再写。”
经蒋文兴一问,复将她那点惦念提起来。
自打那夜长阶一案后,她与了疾话更少了。
更兼了疾忙着筹备皈依礼的事,碰面也少,即便哪里撞见,也不过淡淡行礼。
她那夜勾引他不成,很失体面,自觉羞惭。
又因为心怀鬼胎,预谋着一件更伤风败俗的事,愈发有些抬不起头。
至于他是为什么,她想,他心善,是怕她难堪。
他的体贴犹如和煦的刀,在她心上割出伤口,流着温热而缠绵的血,只叫人在微弱的疼痛里感到愉悦。
元崇乐得玩耍,高高兴兴地往上头跑。
跑进了疾精舍,他在伏案写经,是为皈依礼的供奉。
元崇跑到矮几前头,伏下身去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
了疾搁住笔,踅案出去抱他起来,“怎的忽然给我磕头?”
“我来谢谢二叔的小马。”
元崇揪着他肩膀上的衣料,“娘说谢人要有诚心。”
了疾笑着掂一掂他,“你娘在忙什么?”
元崇在他怀里咯咯笑起来,“没有忙什么,珠嫂子她们都去底下取午饭去了,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像是骂了二叔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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