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东北还是冷的,一帮老农民坐在田埂上,赤着的脚上裹满了泥灰,正咬着窝头闲聊。
时不时,他们还嫌弃地看边上知青们一眼。
知青们初来乍到,干了一上午的活正疲惫着,闷闷吃着硬邦邦的玉米面窝头。
没人回话,几人却不免想到“这个申宁是谁”
?
一个大娘不经意间抬眼,远远看见土路上走来一个黑色身影,她呀了一声,“小申回来了!”
知青们好奇地看过去,发现居然是个年轻姑娘。
申宁大步流星,一边走,一边目光在地里快速扫过,眼睛发亮,仿佛在找什么人。
看了一圈,她的目光落在了知青们身上。
都是十七八岁的陌生男女,穿着军大衣、棉袄,在一堆老农民里格外醒目。
申宁加快步伐,几步就冲到了他们面前。
“你们就是沪市来的知青?”
她问道。
知青们呆住,下意识点头。
他们仰头看着这个陌生姑娘,她个子很高,穿着补丁叠补丁的黑色棉袄,棉鞋破旧,一看条件就不好。
偏偏一张脸蛋过分艳丽,眼瞳晶亮,像深山丛林里跑出的美丽精怪。
他们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申宁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她盯着几个男知青看了几眼,心里的喜悦消失殆尽。
“其他知青呢?”
她耐着性子追问道。
知青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大娘就扯着大嗓门开了口。
“还有个男知青呢,长得可俊,好像去河边了——”
大娘还没说完,便见申宁眯眼望向远处的大河,隔着好几百米,按理说也看不清,她却眼睛明显地一亮。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出去老远。
申宁清楚地看见河边蹲着个人,穿着军大衣,背影陌生,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以她的角度来看,他几乎要跌进河里。
她心都提了起来,大喊一声,“谢温时!”
那个人好像听见了,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视野。
是他!
申宁心潮澎湃,一贯冷静的心脏怦怦跳动起来,表达着自己的欣喜。
谢温时听见有人叫他,回头看了一眼,他视力很好,却也只能看清模糊的轮廓。
他眯着眼睛,从来者的长头发猜测是个姑娘。
是谁?他心想,这儿的人只会叫他谢知青或谢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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