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深锁的杜自诚还在思索着警察的话,出于保护杜梓牧的考虑,他决定把根由问上一问,于是将他唤出了病房:“小牧,你出来一下,三叔有话要问你。”
杜梓牧就像一具被抽掉了灵魂的尸体,木然走出了病房。
“小牧啊,三叔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了这档子事,想问问你,怎么会想到送摩托给小扬呢?”
杜自诚开诚布公地问。
“他要什么我就送什么,每年如此。”
他如实陈述,话语中没有一丝气力。
“我明白了。”
看着他哀伤的神情,杜自诚不忍继续盘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那小子好好养一段时间,会没事的。”
“嗯。”
他似乎听到,也似乎没听到,眼里早已没有了光点。
从医院回家后,杜梓牧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开灯,也不做事,只是呆呆地坐着,看着上下两层床铺,仿佛那是什么绝美的风景。
上大学之前,他一直和杜梓扬睡在同一个房间,三叔三婶顾惜他的性命,几乎不给他独处的机会。
于是,弟弟的身体成了他的影子,弟弟的耳目成了他的朝向,弟弟的气息成了他的呼吸,就连平常写日记倾诉心事,他也不会回避弟弟。
形影不离,从来不是一个没有温度的词语。
若非他心软答应今年生日送上车子,如今,他的笑声一定还能萦绕在耳边。
是他,褫夺了弟弟的健康。
是他,妨害了弟弟的平安。
上下铺之间,有一道日渐模糊的界线,在外人看来只是老旧的装饰,对他而言,那是人间与地狱的分隔线,是他不该逾越的鸿沟。
若非他幸福得得意忘形,忘了他是谁,忘了他身上流着多可怕的血液,他便不会越过藩篱,把灾祸和困厄带来人间。
他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地狱里面!
此时此刻,穆彤向他发来了第一条微信——“梓扬怎么样?”
他扶着额,心痛难忍,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怪他昨晚冲动之下做了那样愚蠢的事情,将她拖进了深渊里。
一切已无法挽回。
他只能带着她走下去。
他寥寥数字回复了穆彤,以“不方便”
为由结束了通讯。
可怜穆彤还沉浸在昨夜的甜蜜当中,根本想象不出未来之路有多凶险。
周一,内务部。
穆彤回到公司时,已经觉察到一丝不对劲,所有同事看她的目光都是异样的,躲闪的。
她回到座位后不久,就收到了小米的信息——“未来孙媳,你都被黑上微博热搜了,到底得罪了谁啊?”
她心底一沉,连忙打开微博热搜。
造谣者确实没什么“新意”
,话题还是原来的话题——“金骅董事长年逾八十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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