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把消肿祛瘀的药膏涂在乌青的掐痕处才想起来问道:“你难道把皇上打得下不了床了?”
宋予衡道:“没有。”
“你给他下毒了?”
宋予衡摇头,闻溪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你由着他伤你?”
“我……”
宋予衡遮掩道,“让他出出气,朝政之事便没插手的心思了。”
宋予衡坐起来贴了一帖闻溪特制的膏药:“自汝州而来的流民有发烧、咳嗽、呕吐之症,然思昨日去京郊巡防把了把脉,不似寒疾,我怀疑是汝州知州瞒报疫情。”
闻溪师从圣手医仙梅觉晓,尤对传染性较强的疫症颇有研究,庆安十二年江南大疫,祸及三州,年仅十五岁的闻溪跟着梅觉晓踏遍三州五十四县医治病患,疫症消弭之后她便落下了迎风头疾的毛病:“我随你出宫去看看,若真是汝州知州瞒报疫情,两个月的时间足以酿成国之重祸。”
荼蘼急匆匆跑进来:“贵妃娘娘,齐王高烧不退已有五日,医署的太医查了半天没有查出病因,王府侍卫来报这会子似是在倒气,要不行了。”
闻溪愕然:“齐王归京时可曾途径汝州?”
荼蘼道:“不曾路过汝州,只在晋州盘桓了两日,拜祭故友。”
……
齐王容昭是容显最小的弟弟,年龄比容承寅还要小三岁,他生性淡薄,看起来不太像皇室中人,少时由容显教养长大,在王府与容承寅同吃同住,自容承寅故去后,容显对这个皇弟的照拂已经达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
医署的太医差不多全让容显给召来了,屋里挤不开,零零散散站在院子里翻医书,见到闻溪、宋予衡陆陆续续跪地行礼。
屋内很热,珍品古玩摔了满地,容昭安静地躺在床榻上眼神黯淡无光,容显攥着他的手竟然在哭,陆青石把脉之后神色凝重,与其他几位院判低声交谈。
闻溪道:“皇上,可否容臣妾为齐王请脉?”
容显抬手,闻溪把脉过后两指拨开容昭宽松的衣领,密密麻麻的红疹有溃烂之兆,她与陆青石对视一眼,跪地道:“齐王得的是疫症,请皇上尽快移驾。”
医署的太医多多少少心里有了底,只是不敢妄加决断,闻溪此言一出,所有人齐刷刷跟着下跪,容显怒道:“荒谬!
京都怎么会有疫症?!”
诊断幸由闻溪说出来的,容显克制住火气勉强维持住几分理智才没有祸及他人,宋予衡躬身问容昭:“齐王殿下在晋州可有接触过汝州流民?”
容昭持续不断的开始咳嗽,容显阴厉的瞪着宋予衡:“阿昭都病成这样了,你还问他话?”
“皇兄,江山社稷为重,请你先行移驾。”
容昭偏头有气无力道,“有,我在十里亭与几个汝州流民叙了会话。”
宋予衡:“禀皇上,疫症发源于汝州,为今之计应尽快清察京都病患统一进行隔离治疗。”
汝州流民顺岷江而上,途径越州、郴州、乾州、晋州,庆安十二年江南大疫的情形历历在目,容显心下一凉,生死攸关之时什么阴谋算计都淡了:“阿予,此事由你全权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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