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策执笔蘸墨,认真道:“课业未完,不能睡。”
课业明明就是他布置的,为何每次都不能由他做主?宋予衡自暴自弃地扯袖研墨,容策临摹《广陵赋》,一个衡字写了满满一张依旧不太满意,他求助的望向宋予衡,另抽了张空白的宣纸。
宋予衡支着下巴,戏谑道:“叫义父。”
容策静静看着他抿了抿嘴唇,宋予衡笑起来带动眼角的泪痣,眼底盛满了星光:“看我再久也没用,我就想听你叫我义父,别想蒙混过关。”
容策皱眉,赌气的偏转了头:“你说以后不准叫的。”
宋予衡两指捏着他的下巴又给掰了回来:“可以偷偷叫,一声,就一声。”
容策无奈,薄唇微启:“义父。”
宋予衡眯着眼睛笑得乐不可支,也不知道为什么,容策总能轻易挑起他的喜怒哀乐,他简直就是按照他的喜好长得,没有一丁点不好。
宋予衡握着容策的手不厌其烦的写了一个又一个的衡,写到最后他都快不认识这个字了。
容策手指木麻,耳根泛红:“我会写了。”
笔尖扫过宣纸,新旧墨相融,密密麻麻的“衡”
字被晕染的模糊不清,灵渠四句,一气呵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宋予衡下巴微扬:“等过了年把你安置好我就要回扬州准备科举考试了,我师从随月生,文采是一等一的好,即便不能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也不至于名落孙山一事无成。
科举入仕,为民请命,乃我毕生所愿。
实在不行就弃笔从戎披肩上阵,我熟读兵法,武功还不错,倘若可以驻守边疆为西秦尽一份力也算不枉此生。”
容策手指微颤:“你教导我,君子立世,当持身守正。
我会好好听你的话,做个端正君子,你能不能不要丢下我?”
“瞎想什么呢,我是你义父,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宋予衡抵着他的指缝,手指比容策长出一个指节,“然思,我在一日,便护你安然无虞一日,你看你还这么小,不要整日愁眉苦脸的,你有什么不痛快的都可以告诉我,以后多笑一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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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宋予衡恍然从梦中惊醒,回了好大一会神才分清是梦是醒,他伸手抵着容策的指缝比了比,手指比他长出了一个指节。
容策似有所察,反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睁开眼睛对他笑了笑,俊朗的眉眼与梦中重叠,眼底柔软,暖得人心都化了。
容策半撑起身体:“还睡吗?”
暮色四合,室内暗沉,宋予衡揉眼:“再睡就一睡不起了。”
容策扯开宋予衡的衣领,细密的红疹消下去大半,烧完全退了,容策如释重负地抵着他的额头环住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宋予衡无奈:“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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