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音也没想到的是,她做的玫瑰红糖冰粉,安誉这位一看就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居然竟一点也没嫌弃,一口不剩地都吃了。
当然,也没给什么评价就是了。
她现在有点摸不清安誉挑食的路数了。
接下来的几天,钟小楼的影棚仍在出租,她也仍旧是白天给剧组化妆,晚上画设计草图,安誉隔三差五地会来,也还是三天两头地给她的画稿提出意见。
看在大把的订金份儿上,她忍了,他让咋改就咋改,谁让人家是甲方爸爸!
不过唯一的好处是,往后安誉凡是饭点来,总会给她提着份吃的,前天火锅,昨天烤串,今天是小龙虾,把她这个乙方拿捏得死死的。
“哼,讨论方案说服不了我,就试图用美食诱惑我,你咋不用你自己呢?”
钟晓音带着塑料手套,剥着小龙虾时,盯着眼前仍旧不吃小龙虾的男人,一针见血地给出了十分精准的评价。
安誉既不吃小龙虾,也不跟她争辩,而是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看她一边头头是道地跟他讲道理,一边捏着一只张牙舞爪小龙虾的样子,他觉得有趣极了。
这几天来,安誉已经熟悉了她的工作室,等候她吃饭的功夫,也不多言,而是到二层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看夜景。
她这工作室地方虽小,装修却不错,二层正对着落地窗的那小块空地上,除了躺椅,还有张吊床,供店里的工作人员偶尔午睡乘个凉用,她店里除了常住的赵珊珊和谷宇,还有其他几个员工。
那天,她跟安誉就一处袖口的云纹设计,争论了大半个晚上。
小安总将细节控的人设完美地发挥到了极致。
并且钟晓音发现,安誉倒也不是那种没事找事、指手画脚的外行甲方,他提前查了资料,做了功课的,在传统文化服饰美术这方面,一点都不小白。
这就让她有点刮目相看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够全盘接受他的意见,她是个设计者,该坚持的方面,她仍旧会坚持。
一时间谁也说付不了谁,后来她累了,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到那落地窗前的吊床上歇了片刻。
她平时很少来这玩吊床,倒是赵珊珊养的猫喜欢躺在上面晃悠,不过这几天赵珊珊请假回了老家,连猫也带走了。
她躺在吊床上晃晃荡荡地开小差,这个角度刚好能够仰视安誉的侧影。
穿米白色高领羊绒衫的男人,翻着着书籍和照片,在画板上认真画图的样子,好看极了。
听说小安总掌控着许多行业的投资项目,随便评估筛选几个,就能赚出来上千万收入。
而今钟晓音不明白,这哥们不去找项目赚大钱,反倒闲着没事跑她这个小作坊来监工,原谅她不理解有钱人的世界。
最后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时,她在吊床上晃晃悠悠地睡着了。
没出门的缘故,她今天没刻意打扮,白天在影棚里忙活时,简单画了个淡妆,长发随意地披着,没扎辫子,穿了件素色衬衫和藏蓝半身长裙。
南城的冬天没有暖气,晚上有些冷了了,她刚才又随手拿了件白色毛呢披肩。
此刻她在吊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齐腰的长发和裙角披肩,从吊床的边缘垂了下去,有种小龙女睡绳子的飘逸。
不知何时,安誉的身影悄悄来到近前,还在旁边的躺椅上坐了下来,看着吊床上的人清浅如水的容颜,微微出神。
像是怕惊扰了对方一样,他一动未动,也没有出声。
钟晓音小睡了有二十来分钟,醒来时一下子映入眼帘的,是安誉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
她愣神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了身在何处。
她甚至恍然间有种错觉,他们像是对年过古稀的老人,一个吊床一个躺椅相对而坐。
“换你来休息下?”
在吊床上翻了个身,俯卧的姿势,她单手托腮撑起脑袋,看着身边即使在躺椅上,也正襟危坐、坐有坐相的安小誉同学。
“不用了,没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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