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治国根本就不把陈言则和林羡余当作外人,拧紧了眉头:“快去拿棍子!”
管家看了苏予一眼,苏予抿唇,说:“爸,他长大了,再动家法不太合适。”
这句话点燃了苏治国的火炮筒,他额头的青筋凸起:“现在不合适,那什么时候合适?都差点进监狱了,是不是要等他被判了死刑才合适?”
见所有人都没去拿棍子,他几个大步走到苏晟的面前,一脚踢翻了沙发前的小茶几。
茶几滚翻,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瓷杯在红木地板上摔成了碎片。
苏晟的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他站了起来,低垂着眼,唇色很淡。
苏治国看不惯他这副死样子,冷冷地盯着他被打得瘀青红肿的脸,扬起手毫不留情地照着那块受伤的地方一巴掌挥了过去:“臭小子,能耐了,不仅学会了跟狐朋狗友鬼混,还学会了为女人顶罪!
这一次,就该让你死在监狱里,也省得你祸害这个家!
你还说要给你妈争光、要报复我,你就是这么争光、报复的?”
整个别墅更安静了,没有人说话,也仿佛没有人呼吸。
苏晟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刺眼的红印,嘴角有些出血。
他偏过头,仍旧垂着眼,抿紧了薄唇,喉结上下滚动,眼泪砸在了手背上,手背缓缓地用力,指尖泛白,手指攥了起来,青筋起伏着,透着少年的隐忍。
他还是没吭声。
苏治国气得胸口不停起伏,蒲扇一般厚实的大掌挥了起来,但这只手凝滞在半空中,颤抖着,终究还是没有再次落下。
陈言则适时地走了过去,温和道:“叔叔,阿晟知道错了,我们吃饭吧。”
苏治国就需要一个这样的台阶给他下。
他冷哼了一声,收回了手。
几人落座,吃饭的氛围太过安静,只有陈言则一直在和苏治国说话,主要的谈话内容就是如何挽回公司的名誉,如果有需要的话,陈氏集团一定会帮忙的。
苏治国紧绷的脸色终于有些好转,他松开紧拧着的眉头,看向苏予:“这段时间,你忙苏晟的事情辛苦了,你和言则的事情差不多也该提上日程了。”
苏予的筷子一顿,她怔怔地抬起眼皮,看向陈言则。
陈言则目光微深,抿了抿唇。
苏治国继续道:“你也不用再回公司上班了,法务那边我会让人事部再招聘人,最近一段时间你好好休息。”
苏予沉默了一会儿。
林羡余有些担心地看向她,刚准备说点什么插科打诨过去。
苏予开口了,声音柔软,眼神坚定:“爸,我本来也想跟你说法务的事情,赵叔叔已经在物色新的法务组长了。”
苏治国对上苏予的眼睛,眼里有警告,他仿佛知道苏予要说什么。
“爸,我还没打算这么早结婚。”
苏治国眸色深沉。
苏予又说:“还有,我打算去做律师了。”
她的话音刚落,下一秒,就听到苏治国的冷笑,他恼火道:“做律师?我看你做律师是假,想跟在霍燃那个臭小子身后是真吧!”
苏予抿紧了唇,一言不发,眼神也不躲避。
“霍燃无父无母,家境贫寒,就算现在当了律师,拼死拼活赚的钱还没有言则一笔订单来得多,你到底图什么?言则对你不好吗?你非得巴巴去倒贴人家!”
苏治国说话的时候,一点都没顾及陈言则。
陈言则轻轻地垂下了眼,遮住了眼里复杂的情绪。
一顿饭,大家不欢而散。
林羡余也不好意思再在苏家待着,跟几人告别后,苏治国安排司机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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