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温润如玉的性子,见谁都先挂上三分浅笑,不过却几番与他错开目光。
细雨飘了一夜,可天色仍是乌深,压得人喘不来气。
四人避过人声喧嚣处,抄小径前往嘉荫正殿,好在他们皆是无名之辈,偶遇他派宗徒,相互寒暄数语倒可应付。
但亦难免撞上相熟面孔。
“景昱、景祁。”
来者身着青色长衫,手摇折扇,见四人略一拱手道:“在下括苍山郁辞,三年前论道会见过诸位。”
洛肴心道果然又开始了——他觉得自己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行的礼都没今日多。
原以为能就此揭过,没料想这位“郁辞公子”
实在健谈过了头,同景昱侃侃而谈半晌,末了又道:“初次拜访却月观,颇有些不识路径。”
景昱岂能拂客人心意,掩下无奈,展臂道:“理应尽地主之谊,请。”
洛肴远远落在后面,本想寻机会开溜,郁辞却是倏忽回望一眼,“这位道友看着眼生。”
“他”
景昱面色稍变。
洛肴扯了扯嘴角,开始一本正经地比划手语。
“咳,这是言琰师兄。”
景昱佯作正色,假装没看见景宁捂着嘴怕自己笑出声。
“抱歉,言琰道友,是在下唐突。”
郁辞果然不同洛肴搭话了,趁他与景昱相谈正欢,洛肴暗自朝景宁使了个眼色,悄声道:“你怎么也变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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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叮嘱过。”
景宁紧张兮兮地四下张望,用手遮住嘴道,“他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叫我别乱同旁人讲话,若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位阎王爷,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洛肴刚暗自笑一声,想道句“言之有理”
,就逢“浓霜偏打枯根草”
,谈及阎王爷、阎王爷就到。
“括苍山原来如此不识礼数,见了太白玄德洞的前辈,竟不上前问声好么?”
景宁低低“啊”
了一下,同洛肴小声解释,“玄德洞与括苍山前些年在岭南大闹了一场,据传是因为阴祟之事,具体内情如何尚且不知,但自此交恶,他们所宿的宅院仙君都特意安排得老远,一处在孟春苑,一处在霜华苑。”
郁辞撑开折扇摇了摇,看也未看那绛衣束发、手执长枪的弟子,倒是景昱先向立于众人正中的蓄须者施礼道:“晚辈久闻太宁笔枪‘雁翎’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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