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新堂的声音很低沉,是沈识檐最爱听的那种音色,配着他标准的口音、缓慢的语调,显着特别动人,就像冬天的围炉夜话。
沈识檐眨了眨眼睛,笑得很懒。
两人步调一致,谁也没再说话。
或许是因为今天风大,桥上的人并不多,只是隔着一段距离会有那么一对依偎在一起的情侣,或是久别重逢、高谈阔论的老同学。
孟新堂发现沈识檐在经过他们时,总会看一看他们的背影,以一种欣赏的态度。
他们到了空旷一些的地方站定,沈识檐将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胳膊搭上了栏杆。
孟新堂站在一旁看着,越看越挪不开眼。
“看我干吗?”
沈识檐还盯着前方,却笑着问道。
孟新堂咳了一声,转回了脑袋,也学着沈识檐,将胳膊搭在了栏杆上。
搭上后却觉得奇怪,也不自在,又将胳膊撤下来,插在了口袋里。
“今天我好像有点吃亏。”
沈识檐突然说。
孟新堂不明所以,问为什么。
沈识檐笑着扭过头,答:“那天有酒,今天没有。”
说的是他们的第一次谈心,那天孟新堂是倾诉着,沈识檐是倾听者。
孟新堂笑了出来:“可以现在去买。”
沈识檐摇了摇头,又问:“你有烟吗?”
孟新堂只讶异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
他掀开盒盖,抖了一下。
沈识檐抽出那根伸在了外面的,手指夹着,朝孟新堂递了过去。
风大,烟不好点,两个人的头凑在一起,隔出了一个小方角,里面有个亮堂的小火苗,照亮了偎在一起的两张脸。
孟新堂用手遮着打火机的火苗,给沈识檐点着了烟。
被风吹得连烟圈都形不成,刚一张嘴,一团雾就立马散去了。
这是孟新堂第二次看到沈识檐抽烟。
“言午的演出是在明天晚上,我们到时候一起过去?”
“嗯,”
孟新堂应下来,隔了两秒,又问道,“他……为什么那么抵触医院?”
这样的环境太适合聊天,孟新堂也没忍住,做了些探听的事情。
沈识檐垂着眼,又抽了两口烟,看着烟头的那点星慢慢黯下去。
“他不想让我当医生,”
沉默过后,沈识檐开口说道,“因为一些原因,他和他父母的关系并不好。
在他看来,应该我父母更像是他的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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