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悄然随着最后的落叶而结束,初冬时节,过年的气息开始慢慢的浓烈,可是易笃却常常能感觉爹爹越来越忙碌,而小吴被派出去后,按理应该回来,都还没消息,来找傅音时,傅欣也提起她爹爹的反常,看她有些担忧,易笃也就知趣的错开话题,只是意外总是在最安逸的时候来到。
离除夕之夜只差五天时,半夜被爹爹唤醒,没有解释,只说了句“小易,快,随我走!”
连夜坐着马车时,在离开那伫立在后方的城墙时,易笃突地担忧,他们这是要离开了吗?那,傅音呢?来不急问,总是在易笃昏昏欲睡时,听见刀剑碰撞的声音,这狭窄的马车真是太容易被破坏,缩在角落,易笃都不敢去看,直到车子再动起来时,才能听到爹问“小易,可还好?”
强装着,说“恩,爹,没事。”
接下来就能听到马蹄的声音,易笃这才探出头,揭开帘子,那横躺在地上的人,太多,血流成河,甚至于易府带出来的人,也死伤无数。
不知道过了几日,遭受多少次袭击,最后马车被弃,易笃只能和爹乘坐一匹马,这才亲眼目睹这血腥,直到撞见傅音时,才发现原来不只自己,她也成了这样的场面,在逃离都国时,傅音和她娘亲也是坐在马车,易笃只是偶尔才进去,不知道转换多少条道路,都没能逃离这都国边境,太多人追杀,人终究越来越少,偶尔瞥过贴在大街的告示,易笃才意识到原来爹对抗的是整个都国,不能借宿,就只能在荒野里的待着,傅音心情不好,易笃知道因为她娘亲中了一箭,加上连日的颠簸,易笃也知道她娘亲这样很危险,何况一直研读医书的她。
清晨看她偷偷的离开马车,去找草药时,在这已是冬季的清晨有多冷,易笃都禁不住发冷颤抖,何况是她,脱着厚厚的外袍罩在她身上,说“虽然有点脏,先将就些。”
把扣子系好,她小声的说着“谢谢”
易笃弯着嘴角,捧着她双手,捂着,附在自己脸上,她想收回,易笃握的紧,不肯放,她才没再动,只是说“手,很冷,还是放下来好。”
“不好,等你手暖和些,我就放开。”
她脸总算是又恢复红润,好一会,易笃才放开手,把外袍裹着紧,环视着四处,说“你要找的是哪种草药?我来找。”
她很仔细的说着,专业名词,易笃没办法,只好拿着她已经找到的草药,对比着,慢慢的找着,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些,她一路的跟着,易笃回头时,她愣愣的站着,还是易笃先开口说“这些,好像不够,怎么办?”
她小心的看着,说“没关系,能用就行了。”
易笃这才心情好些,因为外袍有些宽大,她走的有些慢,易笃一手拉着她,慢慢的走着,沉默的,易笃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直到她突然的停了下来,说“你觉得,爹爹,是坏人吗?”
傅音也看到拿着告示上写的,易笃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不是,你呢?”
她,没有回答,易笃我紧她冰凉的手,其实易笃也好冷,难得耐心的说“但不管如何,我们一定要相信,他们,对吧。”
她,点着头,易笃才松口气,拉着她跨过这非常深的草丛,上面有些湿漉漉的露水,鞋子都有着湿透了,她又问“爹爹,要我记背一些药方,但是又不齐全。”
易笃,虽然不在意的听着,但还是犹豫的说出“我,也有背过,应该对他们很重要的东西吧,所以,音儿要记得保密,守护这秘密才行。”
她,点着头,才反应过来,耳廓都红透了,易笃看着,说着“我们可是要成亲的,怎么总是那么害羞,不过,我喜欢音儿这样。”
手心的小手,都紧张的出汗了,易笃也就没再继续说,静静的走着,直到看到马车时,她才开口说话“一切,都会变好的,对吧?”
“恩,会的。”
易笃难得认真的回答,松开握着她的手,说“你娘亲也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她,点着头,那一刻,易笃真的看见她眼底的希望,所以,易笃不想,真的不想让它就这样的被淹没,可这一切就在不久的以后,就被湮灭的一干二净。
在这荒野里待的越久,天气就越冷,最后爹爹和傅伯父决定冒险乔装混乱出去,易笃偶尔看傅音,心想着,没事的,不说话就好。
傅伯父先带着傅音她们递交文书,看着她们踏出这城墙,易笃才略微踏实些,爹爹刚把文书递上去时,易笃还看着傅音,下一秒,眼前一黑,混乱的一触即发,什么都无法看到。
再醒来时,这散发恶臭的地方,大概就是戏文说的牢房了吧,被绑在柱子上,爹爹就在对面,被狠狠的抽打着,分不清白天黑夜,嗓子干哑的,就像哑巴一样,爹自始自终都没开口,除了对自己说了句“小易,死要死的有尊严。”
一顿乱打,几乎都分不清哪里还是好的,每天被灌了无数的药汤,然后就是无尽的疼痛,无论如何的爹都不曾开口,死,易笃并不害怕,可为什么要因为连自己都不懂的原因而死呢?易笃没办法问,因为没了气力,就像只留一口气的死人一样,等待着最后的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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