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有没有问题。”
池灿顿了一下,看向李景恪,“我差了往年录取分数线,622分去第一志愿没太大问题,”
他补充说,“在北京。”
“在北京。”
李景恪复述着。
空气里安静了良久,池灿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故意这么填的,对老师可以用填错了来解释,对李景恪他却抱有别的意图,似乎这样就能完全合理化自己的行为,迫使自己最终能留在风城,而将其他纷飞的念想断绝。
他在赌。
和李景恪在赌石行当里遇见过的无数动辄豪掷家产的赌狗没多少区别。
“你的第二栏填的风城学院,”
李景恪等了片刻,接着说道,“风城学院就在这后面半山腰上,离家近,很方便。”
“是的……”
池灿硬着头皮,只能连忙应和。
“池灿,”
李景恪骤然打断道,连名带姓地叫他,“你在把我当傻子啊。”
他一甩手将纸张扔回桌上,终于忍无可忍,“除了告诉我在北京和在后面山上这两个地方,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给过你多少机会了?是觉得我不会让你去北京所以就要让你用622分去风城学院吗?”
“哥……”
池灿微张着嘴,僵硬地呆住了,脸色变得越来越白,仿佛一个故弄玄虚的小丑被当众拆穿。
李景恪在压抑着怒火,面沉如水地坐了半晌,凝视着池灿的双眼仿佛隔得太远,令人无法看清那眼神到底代表着什么。
“不要干涉他填志愿,让他自己选。”
他问池灿:“你也觉得我想干涉你,对么。”
池灿心慌得不行,疯狂摇着头。
李景恪扯扯嘴角:“我不管干涉不干涉,你就打算拿六百分去读五百分的学校,让我为你的牺牲感动一辈子啊。”
他最后几个字落得很重,却又那么轻,说完便起身抽了根烟出来,仿佛继续待下去会无法控制将要发生的事情。
椅子哐当的响声砸进心里,仿佛砸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裂口,耳朵里窗外的鸟啼声在那一瞬间也扭曲异常,那只唱歌徘徊的雏鸟已经被射进心脏的箭给打掉下来。
池灿一下也踢开椅子站起来,着急地流出眼泪,急促冲着李景恪的后背大喊道:“我只是想留在风城也不行吗!
我不觉得是牺牲,没要你感动一辈子,还是你早就打算这样让我走了?因为池振茂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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