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阴扯着铁链,迫他仰面。
那是张灰烟瘴气的脸庞,却依稀能辨出其上清眉秀目。
微言道人望着那两泓清泉似的眸子,心里隐约想到了一人,磕磕巴巴道:
“你…你是……”
易情正痛得低叫连连,踉跄着被推搡上前,又被铁链扯得抬首。
他打量老头儿半晌,忽如见了亲爹娘一般,扑上去就要揽着微言道人,亲热地叫道:
“道爷!
你不认得我了么?我是文易情呀!”
他方才在天上被祝阴用沙链捉住,猛地拽下来,脖颈险些被扭成麻花。
那叫祝阴的小子捉住他后,还似牵狗似的将他拽到这儿来,更是教他窝了一肚子火。
若不是身上痛得厉害,他又着实想寻到往日观中人给他验明真身,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叫祝阴的小子身边。
谁知还没扑到微言道人跟前,祝阴便笑吟吟地一脚踢在他膝弯处:
“跪下。”
腿骨“喀嚓”
一响,易情竟是被他生生踢断了左腿骨。
一股霹雳也似的剧痛直蹿上身,易情面色猝然煞白,方想痛哭流涕、大嚷大叫,可一想到哭丧着脸不过是给这小子看笑话,于是便咬着牙强忍下来,脸上却蒙了层细汗。
“我…我入你娘……”
易情张口欲骂,祝阴却拿履尖点了点他右膝弯,于是他只得把尖利词儿通通咽回肚里。
祝阴笑问:“兄台想说何事?”
笑意森冷而煞气四溢。
易情将脏话咽下,勉强笑道:“我说…我愿入你娘户籍,嘶…替她好好照料你这宝贝乖儿……”
“不错,兄台倒很是识相。”
祝阴笑道,“入了无为观,便要守无为观的规矩。
见了师长需虔心跪拜,不得在尊长面前口出粗言。”
“我还是你大师兄呢,你怎地不放尊重些?”
易情抽着气道。
祝阴转头望向微言道人:“道人,弟子不曾见过大师兄一面,又不敢信他说辞…这人真是大师兄么?”
微言道人见他目光寒凉,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在伏跪的易情身边踱着步子,捋着长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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