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渝深深地吸了口气,冷眼跟商笛对视:“你心知肚明我为什么放你一马。”
商笛原本还想再说几句挑衅的话——聂文柏的威慑力令他飞速打消了斗殴的念头,可在商渝这么说完后,他突然想到些什么,嚣张气焰顿时一收。
“哼,你记性倒还挺好,”
他捂着已经肿起的脸悻悻转身,“我们走,别被同性恋传染了。”
商渝忍了又忍,才没有再揍他一拳,等他们转弯离开这条街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对聂文柏说:“刚才,谢谢你拦着我。”
“不用跟我道谢,”
聂文柏自始至终都很冷静,“没心情逛下去的话,我们就回酒店休息。”
商渝不由佩服他的自控能力——这是他一直希望拥有的品质,偏偏他天生就是极度感性的个体,一情绪化就难以做出利于自己的判断,直到上大学后才好了许多。
于是他同意了聂文柏回酒店的提议,接着又突然想倾诉些什么。
“我的母亲去世前,最后一个愿望是我跟他们和解,”
商渝说,“不过和解一直都做不到,但我能让自己一直远离他们。”
“他刚才说的话就不值得原谅,”
聂文柏拉过他的手,不出意外地看见指关节上泛着红痕,“但他是你的弟弟,我想你并不希望我插手。”
商渝笑了声,用轻快的语气略过这事:“我还真没想到,他居然恐同,还好当初没有跟他们出柜。”
聂文柏能理解他的失落,别人说一千句一万句不好都不上亲人鄙夷的一个眼神,他克制着自己的怒意,平静地握紧了商渝的手。
“回去吧。”
商渝含糊地应了句好,沉默了许久才说:“有点想喝酒。”
于是聂文柏把今晚的行程改到了酒店一楼的清吧中,驻唱的女歌手在钢琴边唱着抒情歌,钢琴曲悠扬地飘至耳边,商渝盯着聂文柏面前的那杯水割,不由低低地笑了声。
虽然商笛的出现很影响心情,但他终于有了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酒吧这种地方,最适合让一段关系发展得更深入。
“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来,”
商渝说着,去抓聂文柏的杯子,“就这种很有氛围的地方。”
聂文柏拦了下他的手,却被商渝飞快地躲开了。
“不要混着喝,”
他看起来有些无奈,“我不太喜欢很吵的场所。”
“我酒量挺好的,”
商渝就着他喝过的杯沿张嘴,“巧了,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很吵的地方,以前去捞聂文晋的时候,总担心耳膜会被音响震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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