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
晏初水迅速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那八亿五千万里,除了你姑父的一点钱外,其余可都是你表姐夫家的钱,早和你说墨韵与瀚佳多多少少有点姻亲关系,让你不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你倒好,从来是不会顾及长辈的颜面,既然如此,也别怪你姑妈心狠。”
说罢,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嘟的一声后,万籁俱寂。
晏初水怔了好一会。
明明是应当惊讶的事,他却无比平静。
表姐夫家的钱,那便是瀚佳的王家了,原来虚假拍卖后有风声说瀚佳在出售名下的地产,他还以为是资金链被冲击,没成想人家是在凑钱买墨韵呢。
原来啊。
她的合伙人真的是王随。
晏初水摘下眼镜,单手扶额。
办公桌上的台历还停留在上个月初,仿佛一切尚未发生。
他撕掉一张,想起那天他们出发去海边,许眠在车上睡着了,靠着他时迷迷糊糊地呓语,说要吃鳕鱼肠。
他又一连撕掉几张,记忆回到那个生死一瞬的傍晚,车祸果真是他们安排的吧,为了让他崩溃,为了让他失控?还是只想让他分心,来不及发现他们的阴谋?
他不得不说,她真的够狠。
对他,对自己。
他记得小时候,她是很怕疼的,摔一跤都要哭上很久,擦酒精怕疼,伤口感染了又疼得更厉害,最后只能让黄老师和师母两人四手牢牢抓住她,由他强行上药。
小丫头哭得满脸是泪,一边生气一边哀嚎:初水哥哥,我以后再也不和你玩了!
可是第二天伤口结了痂,她又蹦蹦跳跳地缠着他,把自己说过的话全抛到了脑后。
或许,她早就不怕疼了。
怕疼的人才有软肋,而现在的她,刀枪不入。
他飞快地撕去一页页纸,不让自己在记忆中流连,直到他一时没停住,把今天的一页也扯了下来。
日历上的明日被红笔画了一个圈。
是他自己圈的,在两个多月前,他选了这一天作为墨韵的秋拍日期。
周末,黄道吉日。
就在明天。
而眼下,整个公司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明天。
***
王随约许眠的地方还是上次那家咖啡厅。
许眠坐着轮椅略有不便,幸而有何染染陪她,一路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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