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号码发了条短信,然后立刻关机,迁怒似的把她的手机往床头一甩。
身上有被子压着,谢芷默睡梦里觉得不舒服,又醒了过来,眯着眼睛扭来扭去。
聂子臣只不过出去倒了杯水,回来她已经半个身子把自己抛在外面了。
收腰设计的白色小礼服紧裹着不舒服,被她扭出了褶皱,看上去十分狼狈。
聂子臣伸手去找她腋窝的礼服拉链,手指刚按上去,又咽了口唾沫伸了回来,重新帮她盖上被子。
这么亲密的时刻,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如今没有了立场罢了。
她那么薄的脸皮,他要是真下手帮她脱了,她估计这辈子都不想理他了。
他这么想着,可还是不住想起方才碰到她胳膊内侧时的触感,女孩子细腻光滑的肌肤,像一块柔软的暖玉,让人难免有些口干舌燥。
他呼吸有些沉,躺上她旁边的被面,静悄悄地看着她。
她睡得很不安稳,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脸颊的酡红消下去了些,变成浅浅的粉,像从前一样可爱。
那嘴角仍旧弯着,好似在向他微笑。
他也向她笑,可是笑着笑着,睡梦中的人突然哭了。
泪珠毫无防备地从她的眼角渗出来,淌进绵软的枕头里。
※※※
谢芷默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才二十出头,上大四。
她坐在喜欢的男孩子的后座上,连抱紧他都不敢,只能死死地抓住车座稳住身子,脸颊有意无意地碰到他的背,闻一闻他的气息。
就好像一只蹦蹦跳跳的,终于碰到一口奶酪的小仓鼠,居然也觉得异样餍足。
谢芷默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窝囊了,好歹也是敢在偷猎贼面前逞过威风的女壮士,在他面前却卑微得连轻轻的一下触碰都紧张万分。
她正埋头陷在深深深深的懊恼里,前座却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他单手骑车,左手揪住了她的一条胳膊,很自然地往腰际一搭:“要上坡了,抱紧。”
谢芷默愣住了,手臂像是自己生出了意识,唯唯诺诺地环上他的腰。
结实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身,甚至能感觉到薄薄一层纯棉白T下腹肌的轮廓。
她小心、又小心地靠近,慢慢地把脸颊贴上他挺拔的脊背,箍紧了双手:“聂子臣……”
女孩子清甜的声音犹犹豫豫地没了下文。
聂子臣笑着问她:“怎么了?”
谢芷默咬了咬唇:“……没什么,喊喊你。”
聂子臣鼻间逸出声朗然的轻笑,像在嘲笑她的畏畏缩缩,可笑音却甜蜜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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