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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倒也不算是毁了这幅画了。
他见到玉坠子上的字,知晓了冰山一角,由此便一发不可收拾,越是想知道她的底细。
她来路不明,原本不该留在府中,但母亲权当她是神仙显灵,笼络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去刨根问底。
可世上哪有什么神仙。
他遣人去查她的身份,又指派了人暗中盯着她平时的作为。
她能用东兰墨米喂鸽子,一定非富即贵,绝不会生在穷苦人家。
这样的人,找起来应当容易。
但一月,两月过去,他却始终没有查出她的底细。
此人好像真的是凭空出现,没有过去的一般。
底细是没有查到,他却习惯了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探子报上来的大多大同小异,她每日不是在陪母亲抄佛经便是在替他配药,偶尔也会弹琴,但他总是错过,未曾亲耳听过。
他听着这些生硬的汇报也觉得无趣,有时路过她的院落,竟也有些像亲眼看一看。
她的性子其实算是寡冷,可却愿意一日日陪母亲抄佛经,竟也是信佛不成?她行事颇有男子气,连字迹都那样俊逸,弹出的琴音又该是什么样子的?
这些疑问如风中闲云,在心中短暂地漂浮一阵,一吹便散了。
但久而久之,他竟也有了兴致,抱了一卷画轴踏入了她的院子。
凑巧,她也在作画。
高大的槐树为她遮阴,阳光自树叶间隙斑斑点点落在桌案上,也洒在她白皙清透的脸颊上,“山月”
从树枝间飞过,偶尔落在她的手边。
苏昱躲在树后,并未刻意隐藏,粗壮的树干却正好遮住了他的身形。
眼前画面本该静好,可却坏在她的画作。
他看得出来她没学过作画,画技十分拙劣,笔下的一只鸽子化得徒剩个鸟的形状,至于是什么品种,一概分辨不出。
谢绫蘸着墨,警觉地听到树后的一声浅笑。
那样轻,笑意却是实打实的,不为嘲笑她,只为忍俊不禁。
她发现了他偷看,一对好看的眉又纠结在了一起。
苏昱本就不是故意窥视,见她发现了他,便也大方从树影下步出,将手里的画轴双手呈给她:“上一回得你题字,此画便赠与你罢。”
谢绫眉心蹙得更深。
她与他少有交际,更不用说亲密到给他的画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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