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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许多多的问句缠上心头,拣择着还未问出口,眼前却忽然陷入了彻彻底底的黑暗,血光莹莹的浓稠猩红忽然蜿蜒到了尽头,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幽沉如鬼魅。
沉静得可怕。
掌心抚着的脸庞在黑暗里突然一动,书墨幽幽醒转过来,冰凉的五指抓住我的手腕:“这是在哪里?”
遥远处的光阵影影绰绰,拢了两个人影。
心中泛上一股异样的直觉。
我抬眼向前望,不敢确定地答道:“怕是要到狱渊了。”
我手掌覆上她如青玉寒凉的指节,在黑暗里看不见她的脸色,只能兀自担忧,“……你还好么?”
“无碍。”
书墨撑着我的手与我一起站起来,遥望眼前愈发接近的光线,如水的银色光阵里血色弥漫,逐渐看得清僵持着的两个身影。
看清那袭白衣的瞬间,我握着书墨的手紧了一紧。
她轻轻回握我,却未加劝慰,目光定定落在墨绿衣袍的男子身上:“不要把扶柳想得太简单了。
一切因我而起,因太微垣而起,但他如今想要的,早就不那么单纯了。”
“白慕早就想让权于他,他这是何必?”
“各人有各人的骄傲。”
书墨轻声一笑,显得轻松灵动,反而没那么紧张自扰,“你以为太微垣的规矩只是爹爹的刻板迂腐。
其实不然,太微垣主掌生杀,继任宫主必须是天地孕育的灵体,仙资纯正,世间少寻。
扶柳得天独厚,自小在太微垣被养大,是独一无二的继任人选。
他修为不佳,爹爹一直颇有微词,谅在天地之灵的出身太过罕见,只好作罢。”
她顿了一顿继续道:“若非三万年前爹爹救回师兄,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扶柳曾经想要爹爹的承认,得不到后便自三清出走至酆都。
他心性诡谲,爹爹秉着仁慈之心放之任之,却不想他最终不要任何人的承认,决心窃取魔龙传承,自成一脉,与整个仙界为敌。
古籍上载,凡天地之灵必志于天下,在他身上果真半分不差。”
说着说着语调发沉,显得凝重。
仙家信奉天道,她这是在怕预言应验,扶柳终能得逞。
我宽慰她:“古籍上载的也未必是真的。”
言毕故作轻松地蹦了两蹦,“你看这头蠢凤凰,说起来出身倒也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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