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贾小伍的背上,脑袋正对着圆洞洞的尿坑,他知道那坑很深,有一丝丝冰凉的水汽溅上来。
他觉得恐惧,心惊肉跳,浑身战栗,他联想到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要经过母体的产道里,那也是这样一个又深又黑的洞,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子宫壁上的鲜血和阴道的污秽。
他上学的时候,老师说过,人生下来都是脏的。
贾小伍的屁股拱得越发快,他有种动物的本能,喜欢哼哧哼哧抱着心爱的玩具发泄。
他觉得没有比哥哥更好的了,贾原身上的气息是安全的舒服的,他喜欢哥哥的味道,他想尿在上面,这样哥哥身上也会有他的味道。
他狠狠往贾原手上送,来回几下,喷在贾原的手腕上。
贾原跌坐在潮湿的地板上,他喘得比贾小伍还厉害,贾小伍爬过来往他怀里钻。
他猛地站起来,一巴掌扇在弟弟的脸上,“啪”
地好大一声。
贾小伍愣愣的,贾原像撞了鬼似的摔门而去。
周末有冷空气南下,温度降了七八度,一下子就凉了起来。
李孜翻了件薄毛衣出来,下午陪着杨学海在后院里下棋。
他的棋具是盲人专用的,棋子带磁性,能贴在棋盘上不容易被挪动,方便盲人用手摸。
杨学海下一颗,他问:“下哪儿了?”
杨学海为了吃他的豆腐,拉着他的手往棋盘上摸,摸着摸着就不在棋盘上了,尽往不该去的地方去。
李孜打掉他的手刚要骂,听到郭绥走进来说:“老板章师傅说明天又要请假,手疼。”
李孜一顿皱眉:“她那手没问题吧?老是请假,怎么回事啊?”
这句话还没答呢,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老板,你管管她嘛,每次请假都要我给她替班,我自己还有客人嘞,我跟她说她就让我和小郭沟通,我和小郭说他也不理我。”
郭绥也是一肚子怨气:“陈师傅你不能这么说,我没有不理你。
你总是跟她说调班是我来做主,我做什么主?要调班都是你们自己商量协调的。
弄得她每次都跟我倚老卖老,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她现在以为这是我应该做的似的。”
“你不要跟她调嘛,你就说调不过来不就行了!”
“那你自己和她说啊,你说你不要换班就好了。
人人调班都过来我这里说小郭你给我安排那个谁谁谁替我就行了,那我每天不要干活了。”
“哎你怎么这个态度呢!
肯定是你比较方便拒绝她嘛,我每天和她住在一起,很多事情不方便说嘛。
老板你要说说她呀?她也不能这样老是请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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