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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咯。”
妇人说,趴在她肩上熟睡的女孩儿醒了过来,抽泣了两声,她抚摸着孩子的后脑勺哄她,又说,“我算算,我嫁过来就没见过人,阿婆婆讲,一天下雨,他去河边摸鱼,被水冲走了。”
妇人翻着眼皮,捂住女孩儿的耳朵,东张西望,进而又说,“这话你不得和别人乱讲哦,听人说,他变了鬼,一下大雨就跑出来吓人,大房有个后生,不信邪,大雨天偏要跑去河边吼,活活被他吓没了魂,人救回来后只会迷迷瞪瞪喊,白兀罗,白兀罗,到现在还瘫在家里,勺里勺气,啥也干不了。”
离晓蒙问:“他有匹马,你知不知道?”
“哈子马?”
妇人眨动眼睛,凑近了离晓蒙,沉沉压着声音,几乎是用气声在讲话,“河边蝙蝠洞住进去一个哑巴,半夜里不睡觉,跑去那个后生家里,被大房的人打跑了,大房法师说了,哑巴就是白兀罗回的魂,他死了二十年,就回成了二十来岁的模样!”
讲完,她谨慎地询问:“你找他到底干哈?你见过他,他和你说些啥了嘛!”
离晓蒙又往里推了下门,妇人打了个哆嗦:“奇怪吧!
门上也没锁,就是打不开!”
她棕黄色的脸抽搐了几下,撇下离晓蒙撒开脚丫子就跑了。
“蝙蝠洞怎么去?”
离晓蒙问道。
妇人往北面一指,头也不回,跑得飞快,趴在她肩上的女孩儿定定看着离晓蒙,眼睛灰茫茫的,她伸出一根瘦小的手指,也往北面指。
离晓蒙想了想,往北面走。
他在树林里找了半个多小时,及至听到水声,一抬头,一间小房子映入眼帘。
房子盖得颇为精致,红色的瓦片,雪白的围墙,树影落在墙壁上,像一幅水墨画,屋顶上的积雪在阳光下慢慢融化,晶莹耀眼。
房子朝南开着一扇窗户,离晓蒙正对着这扇窗户。
一个年轻男人趴在窗台上睡觉,他的一支胳膊伸在墙外。
男人的长发乌黑,松散地披在肩膀,身上搭了件薄薄的粉色外衫,离晓蒙走过去,把树枝和落叶踩得嚓嚓响,男人还是闭着眼睛。
窗户开得很大,离晓蒙靠他很近时,能清楚地看到窗户里的景象。
男人是半靠半卧在一张床上的,他下半身没穿裤子,两条又白又长的腿打开着,另有一人趴在床上,趴在他的腿间。
这人也是男的,头发很短,脸上戴着半截软布做的面罩,紧贴着他脸部的轮廓。
他在给小憩的男人口淫,双手捧着男人的淫根,又是舔又是吞,吃得口水淋漓。
几支雀鸟在枝头啾鸣,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离晓蒙了,又低头看看自己光溜溜的双腿,两条手臂都搁在了窗台上,鼻子里发出舒适的叹声,一双眼睛对着离晓蒙,满是笑意。
离晓蒙不去看他腿间的春事,皱起眉问道:“我在梦里见过你,你是谁?”
男人腾出一只手,脑袋还靠在自己的臂弯里,抓来纸笔,潦草写下两个大字,拍在离晓蒙手心。
离晓蒙一看,纸上写的是:色魔。
“你不会说话?”
男人不响,不看离晓蒙了,昂起了脖子直喘气,手伸到了自己身下去,发出猫咪似的低咛。
离晓蒙低着头,小声说:“哑巴先生,我在找两个人,一个叫阿虎,年轻,一个叫白兀罗,有些年纪了,可能牵着一匹马,你见过他们吗?”
哑巴的脸颊上浮出些漂亮的绯色,几滴汗珠流经他脖子上的两颗小黑痣,那黑色突然变得更黑,他白.皙的皮肤也突然变得更剔透,仿佛屋顶那方在融化的雪。
离晓蒙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了,他要走,哑巴却拉住了他的衣袖。
哑巴勾勾手指,离晓蒙不作他想,把纸还给他,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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