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除夕就到了,这年头其实没有穿新衣的习俗,高长松还坚持着给高香兰她们每人扯了套新衣。
乌云上蹿下跳问高长松:“我呢我呢,我也要穿衣。”
高长松看乌云的模样,脑海中浮现出现代穿斗篷网红猫的模样,他看高香兰与高玉兰跃跃欲试,想帮乌云裁衣服似的,就将猫咪斗篷的设想跟她们说了下,还真给整出来了。
乌云披着斗篷从斗柜跳到寝具上,布面在半空中飞扬,好不威风。
白仙也想要小衣服,可看自己背上的刺,泪眼汪汪,高香兰灵机一动,竟然给他裁了件小肚兜,护住柔软的肚皮,绳绕后背打结,机智地避开尖刺,白仙高兴得不行,在于家村人给供奉时都会袒露出自己的小肚肚。
至于还不怎么会说话的驩头,则有了乌云同款的小斗篷。
来自大荒的驩头在乌斯藏适应得很好,不嫌冷也不嫌热,每日都能干一大碗鱼羹,再过不久,他就能生吞活鱼了。
到头来只有灰鼠精没得到什么,哎,谁叫他身形太小,又为躲乌云神出鬼没了,高香兰他们都不知家中还有一只精怪。
灰鼠精:怪我咯?
……
除夕当日上午,高长松先动员全家大扫除,于晨于朗他们前几天就回于家村过年了,李铁牛孤身一人,回家也冷清,高长松便将他留了下来。
唐时的讲究不少,这大扫除完的灰尘给堆在屋内一隅,也不往外扔,高香兰语重心长地嘱咐高翠兰:“阿耶阿娘嘱咐过,除夕日不可往外丢垃圾,如此可保一年财不流失。”
哎,他们眼下可是商户,若钱财流了,第二年揭不开锅就糟了。
高香兰对家中财政十分关心。
高长松看她悉心嘱咐的样子直想笑,自己则领着高玉兰,将上一年穿坏的麻布草鞋堆在一块,又在院子一隅找了块平整的土地,开刨!
左居正可不知高长松在做什么,好奇地凑上来道:“你在做什么,十二郎?”
说完后还接过高玉兰手上的小树枝,一点一点陪着高长松挑土。
高长松无力吐槽,哎,人家玉兰只是在玩土,你这么大人了,当然要拿锄头或钉耙陪自己一块刨啊。
他说:“我欲把穿破的鞋埋在院落中,相传,如此家中就会出印绶之子。”
也就是当大官的儿子。
左居正听后作不解状:“可家家户户如此,不就都会出印绶之子?”
也没见着啊!
“十二郎家是商户,理应几代不考科举。”
高长松无奈道:“这只是种说法,美好的寓意象征对后代,对新一年的期待。”
左居正听后才乖乖“哦”
了一声,接着给他挖土了。
之后他们又烧了旧扫帚,这象征新一年粮仓不虚,又给家中阿耶阿娘列祖列宗上了香。
高长松悄悄打开慧眼,今日非七月十五,列祖列宗都没坐堂上,可那由商城换购来的仙香灭得格外快,想来他们的思念与对新年的期待,都借这几柱香传给了耶娘。
午间少有人家开火,高长松也没做硬菜,只给些包糖馅的饼,让仨妹垫吧垫吧,她们可喜欢糖饼了。
这年头糖是稀缺物资,舔上一口,能甜一整年。
下午高长松被喊去跳傩舞,这舞跳得有些早,天还没黑透,等天真黑了,家家户户郎君都赶着回去用热饭,把酒言欢,就没心思跳了。
主傩舞的高祥龄跳得战战兢兢,高长松看他小腿肚子都在打抖,好在还是勉强把傩舞跳了下来,隔壁的大娘感叹:“这傩舞,还数十二郎跳得最好,白白嫩嫩的,像天上的仙童。”
高长松回忆了一下,确实,在高老庄的孩子中,就数他最早熟,最像老学究,平日在镇上读书被夫子叫上去次数多了,练大胆子一点儿都不怕在人面前表现的,再加上他做事有条理,一板一眼,傩舞也跳出股奇妙的韵律,相较之下高祥龄都没踩在鼓点上,鼓声也一声重,一声浅,就是孩童的平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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