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看了大半天,发现目前能够付诸实际的,一个就是食品加工,也就是他现在在做的,另一个就是给布染色了。
别以为在现代染料业平平无奇,在这个绢布作流通钱币的年代,染业可是非常来钱的,而且他操作起来又不像农业大改制、改进织布机、大炼钢铁那样显眼。
当然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染布的话就需要开染坊,这开在高老庄是不太可能的,他肯定要正经租店。
上回高长松打听了一下,租价规则与现代大同小异,店铺大小、地段都会影响价格,此外还有租的年限等等。
平均一下,假设说你在长安租店铺,西市正经店铺价格大概在一个月四百钱左右,若是买的话,一亩地大的店铺大概是三万钱。
那么由于他们是在隔壁国家,商业不够发达,店铺租金一个月大概在一百五至两百钱。
这对高长松来说肯定是不难的,真正让他犯难的是人与设备问题。
想到这,高长松面带凝重之色,什么煮布、调浆,他都需要人手,而且还是熟练工,现在的话,那些掌握了染布技艺的匠人一般都是有主家的,很少见到没有主家独自存活的匠人,你说现在让他培养出熟练工,那不现实,只能想方设法找能人,甚至截胡他人家的。
高长松长叹一口气,他现在甚至没根基可言,若对上本地经营已久的富户,肯定是不行的,还得从长计议。
想到这他又要宽面条泪了,人家穿越都是投身大族,起码也是当地的小豪门,能够借势,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人人可欺的普通农民了?
他又不是陈涉吴广,好歹给他个拉拢人、团结人的时间吧。
……
端午节后发酵了两日,高长松还拿下了镇上某酒楼的订单,原因很简单,他们本是在另一家那订豆腐,这物在附近村庄呈垄断之势,因此便产生了胡乱定价等市场不规范情况,那现在高长松横空出世,不就有了竞争?
于是先摸到高老庄买过豆腐,比较两家好坏,品鉴过后拍板说要订他们家的,恰巧高长松已将李三带成熟练工,供量铁定跟得上,于是便签订了一月的条约,若成了,之后再续。
于是高长松用奚车将豆腐拉去,留下李三一个人在作坊里哼哧哼哧干着。
他回来走的是小路,乌斯藏可不有钱,这些乡间小道的路都是“人走多了便成了路”
,赶起车来还是有些颠簸的,但因货都卸了,走起来速度还挺快,就听见空荡荡的箱子落在车板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高长松本不紧不慢地赶着车,忽然看见前方路上隐隐绰绰倒着个影子,说是倒着,是因为此人直接躺在路边。
他看后大惊,赶忙下车扶起此人道:“你没事吧?”
天还没彻底热起来不是中暑吧?
这才看见倒在地上的人穿着道袍,高长松当即心头一紧,想此人不会是死了吧,便小心翼翼地探鼻息,好在此人的胸膛还略有些起伏,显然是没事的。
他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拍拍对方的脸道:“没事吧?你没事吧?还能听得见吗?”
此道士生得还挺嫩,高长松看对方沾染尘土的脸颊,想他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20岁顶天了。
此人的嘴唇一直开开合合不断,高长松立马将耳朵凑上去,只听见他以微弱的声音道:“饿……好饿啊……”
高长松:“……”
他额头上垂下几道黑线,随即先给此人灌了半竹筒的水,随后又用水泡蒸饼往他的嘴巴里塞,此人恢复力颇强,没几口下去就直挺挺地立起来,抱着高长松给的蒸饼狼吞虎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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