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不喜欢看她挺着大肚子的样子,每次都像逃命似的。
城门外,他拉马离去前,低低交代屠伯一句:“若两个月内她不见好,让大夫开药。”
孩子可以不要,大人不能有事。
——关于她的事,他很少当着她的面做交代,因为不喜欢。
也许是受他坏脾气的影响,她今年不想在这小院过年,早早便搬进了木园。
只是木园今年也不怎么热闹,陆樵的精力早已透尽,每日里只是躺在床上,好的时候能说两句话,不好的时候,整日整夜的昏睡。
好在除夕之夜,他醒了,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人都在前院,我去叫他们来?”
玲珑问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微微摇头,“你坐。”
他有话交代给她。
玲珑坐回床前。
“他跟我交代过一件事。”
陆樵那枯瘦的脸上难得有笑纹,“在画卷背后。”
指一下书桌后墙面上的画。
一旁侍候的二娘起身,拉开墙上的画,从墙上暗格里拿出一只半尺见方的木盒。
陆樵抖着手,打开木盒,在一摞房契、地契下取出一封牛皮信袋,“看看吧。”
好半天,玲珑才打开信袋,一枚虎形铜片与信纸一起掉落她的膝上……
打开信纸,上面什么都没写,只是一张棋谱——很寡不敌众的棋局,她曾与他下得那盘……
“他还以为我能活过明年。”
陆樵笑笑,“所以这东西留给我保管。”
“……”
玲珑拿着棋谱无话可说,好一会儿,倏尔起身,拿着棋谱就往外走,屠伯尾随。
陆樵拽住二娘的手腕,没让她去追,“让她自己选吧。”
“那个人到底在信上写了些什么?”
玲珑很少会有冲动的时候,所以二娘不懂。
“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看着地上的铜片——那是虎符,他只知道那个人给了她们母子三人一处安身之所——整座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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