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说。”
张家媳妇长叹口气,仿佛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才将那段全村人都闭口不谈的一年前发生的李家惨案叙述出来。
“这事还得从村里的习俗说起。”
在仓才村有这样一个习俗。
女人怀孕八个月时可以去仙家楼测算孩子的性别,若铜钱为阳面便是男孩,为阴面便是女孩。
若是家中有了男孩,那么抛出阴面也无妨,但仓才村还有一个说法,如果第一胎是女孩就绝对不可以让她活下来,因为这样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女孩。
这就衍生了所谓的“求子术”
——人们将“夭折”
的女孩剁成三段放在后山的山洞里祭拜灰仙,灰仙会保佑他多子多福。
一年前她刚刚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
在她产后清醒之时被告知孩子已经在她昏迷的时候被献祭了。
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落得那样的下场,在她的家乡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恶劣习俗,她歇斯底里地闹,然后她男人给了她一耳光。
那段时间家里陆陆续续地来了好些人,所有人都劝她村里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要入乡随俗,要适应,要挺过来。
挺过来的人现在自然就坐在她的面前劝她,没挺过来的人或许成了失心疯,或许在井里,或许在后山。
她挺过来了,因为某一个夜晚,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只灰色的老鼠,双爪捧着一枚铜币,口吐人言:“你命里该有一个儿子。
但你运势不好,有一个女人,她怀了一个孩子,转了你儿子的性别,如果那个孩子没生下来,你的儿子就会回来的。”
她从梦里惊醒,朦胧之中盘算着村里谁家女人怀了孩子,想来想去只有李家儿媳姜杉一人,她恰好怀孕八个月。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
家里人的逼迫,村里人的劝阻,对于那个还没来得及见上的孩子的愧疚与思念把她弄疯了。
她把强烈的恨意转移到了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
那天遇见老李头黑着脸从仙家楼出来,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我告诉老李头,虽然是女孩你也不用愁,随便吃点什么药把孩子弄掉就好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村里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张家媳妇眼神空洞,木木地叙述着,“谁让那个孩子克了我的孩子,无论男孩还是女孩,我只想让我的孩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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