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被悄声无息地解开,得以脱身。
少泽虽极为不愿,还是送了一程,将带到白慕的居处,才离开。
欲张口道谢,少泽却抢白道:“有难时能想起,这个朋友就当得足够。”
更觉得对他不住,却不好再多言,便挥手与他道了别。
竹叶沾了露,清莹透润。
此地的幽竹与宜竹院竟别无二致。
步入深处,才见着一树槐桑,最高的横枝上,半躺了个白衣的身影。
十日不见,他又清减了许多。
亘古不变的寒意凝夜风里,听得的脚步声,静缓清风波荡开,驱走了槐桑荫下的清寒气息。
原本反复寻思着要如何面对他,乍然见着,反而不知所措了起来:“怎么这里?”
像是一羽轻鸿,枝上的影轻一点地,立面前,似笑非笑:“等。”
一腔怒气无处发,声音竟带出丝委屈:“等做什么。”
白慕轻笑一声,将安入怀中,下颌浅浅陷肩头:“等来发脾气。”
“明知会生气!”
抵着他胸膛推了推。
他纹丝不动地贴着的侧脸,淡声应着:“是。”
怒不可遏地将他推开,向后退了一步才道:“所以答应的事都是假的了?”
“兵刃相见时能饶过她。
天君定罪时,不见得能饶。”
“可连试都没有试过!
他们说,是拿的主意。”
白天一溜儿地大悲大喜,真正要诉起冤来,却诉得婆婆妈妈。
懊恼地再往后退了退,抵上树干:“明白地与说,若当时执意让陪银翘转世,天君有几分可能会答应?”
他早先不知已将其中关窍摸通,听到“转世”
两字,目光一沉。
渐而浅笑依旧:“七分。
另外三分,需紫微帝君首肯。”
斜风吹散额前一缕碎发,他指尖平稳,替顺开。
“是故意气?”
忿然不能自已,扬手挥开他的手。
袖中却丁当掉出一物,月色静照下,泛着冰桑木的幽幽青泽。
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地蹲□子拾手中,拂了拂灰,才痛惜地握手里起身。
冰桑木制的匣子入手微凉,指腹抚过去,纹路凹凸。
上头刺了朵含苞的青莲,可惜画工尚可,雕工却不济,这朵青莲刺了许多天,只刺成个花苞,连叶都还未来得及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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