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小声教训他,又抱怨道,“反正你要是病了,最后担心的人是我,挨累的人还是我!”
那件狐裘是秦纵从屋里找出来,特意披在身上带过来的,这样围在谢春飞的身上,还是带着秦纵的体温的,暖和得紧。
“怎么了?现在嫌照顾我麻烦了?”
谢春飞的右脚往后移了半寸,在秦纵靴子上碾了一下:“那也晚了,谁叫你放着好姑娘不娶,非要娶个病秧子!”
秦纵被踩的面上一抽,五官纠在一起,却不敢呼痛,只是陪笑讨饶:“病秧子怎么了?我就喜欢病秧子,弱柳扶风,西子捧心不也是别有风情?”
谢春飞轻笑一声,不再理他了。
这是他嫁到秦府的第二年,一切顺遂,除了……没有子嗣。
秦纵总是笑眯眯地安慰谢春飞:“可能是你身子骨太弱了,我们先把身体调理好,孩子就顺其自然吧,不必强求。”
顺其自然……
谢春飞心里一阵酸痛,望向床头的檀木盒子,在衣服下面藏着的瓷瓶,里面装着的正是避子丹。
这是他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他不知道的是,秦纵为他挡下了多少的谴责。
秦夫人本就不满意谢春飞嫁到秦家,听说是个孤儿,家世也不清楚,又是个男人,若不是谢春飞是个双儿,她当年是绝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可是整整过去了两年,谢春飞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夫人忍了一年,避开了谢春飞,单独找秦纵说了纳侧房的事情。
秦纵却是百般推脱,婉拒了这件事。
一次两次的,秦夫人也是等出了火气。
“你就等着谢春飞那个病秧子!
我看他能给你生出什么来!”
“娘,”
听到这样的话,秦纵也沉了面色,“我娶他,又不是为了生孩子。”
“我知道你喜欢他,喜欢的要发疯了!
秦纵,你知不知道我四十多岁生下你多不容易!
几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秦家就你一个儿子,你,你还要我们这么大年纪,眼睁睁看着秦家断在你这儿吗?”
说到最后,秦夫人掏出一方绢帕,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秦纵是个孝顺的儿子,自然是看不得母亲这样哭,可他也不能就这样娶个小妾……除了谢春飞,他不想和别人育有子嗣。
更何况,若是这样做了……他的春飞哥哥,该多么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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