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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古叔,一家团圆是好事,能含贻弄孙更是福事,谢谢你这些年辛劳守门,我也没什麽可以聊表心意,就这点俗物,希望你不要计较。
」司律取来一叠银票,古契推拒不肯收,司律比他更坚持,直接塞在他怀里,要他攒紧。
「…这…老奴就谢过律主子了。
」寻常富贾的总管就算干到死也不值这个数,他古契是前辈子烧了好香,才跟上这麽一家子好人。
一拜再拜,含泪挥别。
司律步入空荡荡的宅邸,在习惯的专属位子落座,提起茶壶,发现空空如也,看向对面,对面的远爹不在,看向左边,左边的御爹不在,庭外没有哑叔,门房里不再有古契,只剩他一个人…
泪盈眶涌,蓄在眼底,没事…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默默起身到厨房里,肚子饿,打开食柜,材料都腐烂了,发出阵阵恶臭,他犹如行尸走肉的清理乾净,倒了一杯冷冷生水,回客厅坐下,一口口啜著。
西斜夕日从门外照在司律背上,将阴影拉得很长,一条孤伶伶的黑影…司律怔怔望著自己没有表情的影子,思绪在九霄云外,更在无情的地狱里打转,他对自己的憎恨…找不到出路…
蓦然,黑影旁出现了另一袭黑影,司律瞪大了眼,缓慢颤抖著回头…是谁?
「枭哥…」你…不是追著远爹走了麽…
司律也不知怎麽了,看见枭,原本忍著的眼泪宛若泛滥黄河,一股脑全奔泄而出,他要使尽全身力气的紧紧抿唇,才不致痛声呜咽。
枭像是没看见他湿咸的双颊,仍是面无表情、一贯沈默,他静静在司律右手边的位置坐下,掏出偎在怀里的油纸包,打开,是半只还有馀温的烧鹅,推至司律眼前。
「吃吧。
」他的声音早被训练的平板木然、毫无抑扬顿挫,看似冷情冷血的二字,却较司律泪流得更凶,再也忍不住的失声痛哭,抓扯著枭衣袖,吐露最真切的忏悔…
来不及说的话…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存心想要轻薄远爹…你相信我…我怎可能想要代替御爹…我知道御爹有多爱远爹…也知道远爹有多爱御爹…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他们…从来没有…枭哥你相信我…我只是…我只是…」司律说不下去的哭倒在桌,他把头紧紧埋在双臂之间,耻恶的连哭泣声都想锁住,自己的一切都这麽憎厌,何以见人!
?
枭哥一定觉得这是狡辩之词,不是存心轻薄,怎麽会做出这等下流悖德之事!
!
!
怎会隔日贪欢,还想一错再错!
!
!
司律好想杀了自己,远爹骂的对,畜生!
畜生!
!
!
自己是畜生,身为人子,不但未反哺报恩,竟还恩将仇报!
无耻!
无耻!
!
!
「…你只是想要一份如同他们一样的感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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