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刘氏四位长辈只跟着来了一趟刘府就每家得了一千两银子,看着陆小琬的眼神自然又比原来热络,而刘樑因着无端损失了四千两银子,只觉得做了一场噩梦般,眼神游离的望着管事带着仆人把那白花花的银子端了出来。
刘夫人见刘樑这副模样,心里不以为然,这不是赚了吗,干嘛还拉长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伸手推了推他,轻声说:“夫君,叫文君赶紧把银子点清,搬了东西好出府去罢。”
刘樑见自己夫人一副笃定的模样,心里拐了几个弯,顿时空爽了不少,死老婆子暗地里做得一手好生意,早就偷偷把嫁妆藏了起来罢?想到此处,他也开心了,连连点头道:“那就快点清了。”
陆小琬坚信不义之财不能要,若是拿着横财,必有灾难,这四千两银子是自己敲诈了那刘樑夫妇一笔,是决不能留下来的,所以她索性做了个顺水人情,用这笔银子收买了刘氏几位长辈的心,真是一桩划得来的买卖。
“文君,你出府可有地方居住?要不要伯娘帮你去觅套宅子?”
刘三夫人拿了一千两银子,白净的面皮多了一丝红润,心里过意不去,只想要帮陆小琬做点什么才是。
“谢谢三伯娘关心,文君前些日子已经在城南十里之外买了一处庄子,出府便可去那庄子里居住了,若是几位伯伯伯娘有闲情逸致,还可来文君庄子里盘旋几日。”
陆小琬不禁得意起来,自己这庄子买得可真是好,说要出府,马上就有地方好住。
刘府中门大开,陆小琬的车队由刘氏几位长辈的马车护送着一路去了城南向家庄,她伏在马车里,心里想着刘樑夫妇俩现在定是在府里闹得不可开交,心里便是洋洋得意。
刘樑夫妇果然没有辜负陆小琬,等刘氏四兄弟的马车送着陆小琬出府以后,刘樑和刘夫人转过头来,瞪着对方,异口同声的问:“那嫁妆你收到哪里去了?”
两人眼珠子转了转:“难道你没有拿?”
刘夫人手叉着腰,冷笑道:“你该不是拿了那些值钱东西,全送去城北的歌舞坊里边了罢?”
刘樑气得几根胡须乱抖起来,伸出手指着刘夫人道:“你这死老婆子,我又几时会这般豪阔?即便是我去歌舞坊,也不过几十两银子就打发了的事情,还用得着这么多花费?”
转了转眼睛,他深究的看着刘夫人道:“莫不是你拿了回娘家去贴补你那没有的爹娘兄弟了?听说有个还要去推举做秀才,没得银子又如何能得察举?”
刘夫人没料到刘樑开口便诬陷她把老二媳妇的嫁妆弄回娘家去了,只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刘樑在一旁冷笑道:“果然是了!
我这就去你们家讨要去,岂有此理,四万两银子就往娘家搬,你还真做得出来!”
见着刘樑迈开腿就往外走,刘夫人又羞又气,猛扑了过去拉住刘樑便厮打起来:“你却是疯了不成?我怎会把这些贵重的东西放回娘家去?倒是你给我好好交代,究竟把那些物事藏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准备一个人偷偷挥霍了不成?”
两人打成了一团,旁边的奴仆见着不知道该帮谁才好,最后管事回过神来,吩咐仆人把主家老爷和主家夫人拉开,两人脸上手臂上全是抓痕,狼狈不堪,却还在愤愤的看着对方,但是看得久了,终于意识到那嫁妆并不是对方拿的,定是陆小琬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他们损失了四千两银子,这才幡然醒悟过来。
刘樑蹲在地上半天没有说话,而刘夫人已经瘫坐在大树底下,拍手拍脚的大声嚎哭起来,那声音穿过刘府并不深的院子飞了出去,惹得刘府附近的民众纷纷站在刘府门口打听:“这是怎么啦?怎么哭得那么悲伤?跟死了儿子差不多。”
“他们家不刚死了个儿子吗?准是在想儿子了呢。”
旁边一个人连忙解释:“才过世八天,今日儿媳妇就自请出府了,还是郡守大人亲自准许的。
唉,这个儿媳妇,未免也太心急了一点,难怪刘夫人这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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