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额济纳,但我至少可以选择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可以自由地想爱谁,便爱着谁。
他还说,自己已经没有继续争下去的理由了。
加入玄部是为了遵守对大哥的承诺,争权夺利是为了能保护吴姑娘,可大哥不在了,自己也没有资格去喜欢任何人,又有什么可争可求的?但看见吴姑娘回来,他心里还是高兴得要命!
越高兴,越怕,怕舍不得放手。
他总说自己不配!”
忆旧事,眼泪潸然,周予哭,只为他人的情不由衷。
“生命最后如果还剩下点价值,不如拿来成全我。
他相信你跟先代不一样,你会对我好的。
他让我拿他的命当踏脚石,我们三个人便都算得偿所愿了。
哪有那样的事啊?”
周予的手止不住地抖,用力攥紧罗钧,“哪有踩着亲人的命去换殊荣的荒唐事呀?做不到的。
与其那样活着,不如杀了我自己好了。”
罗钧浑身剧颤:“那药,你,自己服——”
“真服下去也无伤我命吧!”
周予凄楚地呵笑,“事后想想,你只想除掉胎儿,并非要取袁恕哥哥性命,多半给我的还是伤胎的药。
可我当时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念头都没了,摸出瓶子就要喝。
哥哥过来抢,我吓死了,无论如何不能给他。
抢着抢着,哥哥眩晕症又发作,直从榻上栽下来。
我慌手慌脚接着他,想不到瓶子被他趁机夺去,扔到角落里摔碎了。
我扶他躺下,最后他死死捉住我肩头,在我耳边讲:别跟任何人提起方才的事,活下去!”
帐内长久地安静下来,偶尔有细微的鼾声自纱帐后的床内传来,门外草地上几只雀鸟欢快地啄食钻出泥土的虫蚓。
“后悔吗?”
周予倏问。
“不!”
罗钧依旧坚持。
“真犟!”
“我承认自己错了,但事后的交心无法改变事前的绸缪,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那样的局面之下,我始终会选择自我利益最大化的策略。
十七岁,没有兵权,没有靠山,我需要亚父替我扛住这江山,但也不能容许另一名继承人的威胁存在。
你要我信,拿什么信?命吗?”
周予摇头苦笑:“知错却不言悔,这算耿直还是迂腐?白说这么多,气死了!”
罗钧放松下来,瓮着鼻子道:“不许气!
对身体不好!”
周予横他一眼,故意又深深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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