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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刻,下巴却人一把捏住抬起,强制她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设计她?她生是我的妻子,死也是我的妻子,这个世界上,能伤害她的,只有我!”
祝忠言紧紧地捏着方婉婉的下巴用力抬高,一字一顿道,“听明白了吗?”
尖刻的话语刺入耳中,脖颈的疼痛捏碎了方婉婉最后一丝侥幸,她说不出话也点不了头,只能含泪呜呜着表示懂了。
祝忠言冷笑撒手,甩出的手力道极重,本就纤瘦的方婉婉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坐到了草坪上。
前一刻钱清在时,两人还如夫唱妇随般共举屠刀。
钱清刚走,那人的刀就向自己而来……
方婉婉懂了,不管她和钱清有没有病,祝忠言是一定有病的了。
从十几年前,不……应该说从比十几年前更早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病到没治了。
要是没病,怎么会找上自己,先让自己和他在一起,又设计让自己嫁给了程疏。
那个男人啊,温润如玉,难怪钱清都嫁给祝忠言了,还対他念念不忘。
可惜,那个女儿不是程疏的。
不过,如果是他的,这些年也没办法好好生活在祝忠言的身边了吧。
这是怎样的神经病啊……纵容自己的妻子,偷换孩子更改运道,付出所有的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却不是心上人的孩子,而是丈夫的私生女……
这足以彻底毁灭那个女人吧,那个厌恶着丈夫,却给他的私生女付出了十年寿命的女人。
毁灭……
被松开下巴的方婉婉低头猛咳,却是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她知道了,知道了祝忠言为什么放纵她引来了钱清。
他不是想纵容自己,他是想带走他的妻子。
在带走之前,先撕碎那织了十几年的美梦。
方婉婉抬头,看清了祝忠言眼中的凉薄与疯狂。
是了,他已经疯了的爱和恨,都只关于钱清,而自己只是个不自知的工具人罢了。
可笑极了,她还以为自己和那些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留不了多久还被奇怪癖好折磨的女人不同……她还以为自己十几年的陪伴与正常的相处是特别的……她还给他生了个女儿啊!
他居然対她全无一丝在乎。
不……或许不止自己……祝家的那些孩子,他也并不在乎吧。
他们养在何处,运气如何,是否被爱,他真的有一点在乎过吗?
血脉尚且如此,自己之前又怎会觉得他的宠爱都是真的……
或许,只有他布局十几年,想要毁灭钱清的那些爱和恨,才是真的吧。
真的,太可怕了……方婉婉低下头不敢再看祝忠言。
开远的车上,钱清将手里的头发攥得紧紧,压根不敢去深想哪怕一点点。
直到回了栖元山的别墅,站到了祝锦心的房门前,钱清才缓缓张开手,把深陷在指甲印的那些头发抠出来暂时塞到了手提包的夹层里。
夜已深,门缝漏出的是徒劳无功的灯光。
钱清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打开,看着里面乖巧看向自己的女孩,幽幽道:“听说梳头能缓解疲劳。
心心,妈妈给你梳梳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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