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帘子让风钻进车里,脸上的郁闷正一点一点排解消散。
虽然送了解暑凉羹到兵营,想得到任青松的真心夸赞。
然而结合对方的性子想想,任青松有刚才那样的反应实属正常。
许林秀偶尔有过把任青松过于板正苛责的观念扭过来的想法,然而每次都不了了之。
婚姻需要经营,两人性格需要包容与配合。
他带着多一世的经历,受到的教育远比任青松更多,所以需要他做的,许林秀并不排斥。
只要两个人相爱,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
尽管偶尔因为任青松不变的“教条”
让他郁闷,他们磨合了六年,情况已经比太多家庭好多了。
冬秋见此情形,探到跟前:“公子心情好多了吗?”
许林秀闷闷:“嗯。”
他收起游离的心绪,观望四周,发现马车驾驶的速度越来越慢。
车夫道:“公子,前方被一大群人堵着路了,车过不去。”
冬秋:“公子,我下去看看。”
过了片刻,冬秋跑回将情况说明。
前方的人正是涑州进了城的那批人,他们集体跟守城兵求情,求守城兵把城门外好不容易徒步几月过来的涑州人放进城内。
城门外的涑州人无水无粮,若再没人愿意接济,哪怕不收他们进城,他们也没有多余的体力去另外的地方谋求生存,大半会死在途中荒野,成为饿狼腹食。
许林秀叹息,感慨世道荒谬,却无法改变。
他看着冬秋:“从我账上支些银钱换二百石粮,差人雇马车运到城门外,给不能进城避难的人分粮。”
他思忖:“按人头算,每人二斗米,希望能支撑他们走到愿意接济他们的地方。”
冬秋诧异:“公子……”
许林秀含笑问:“冬秋,一两银钱可换多少粮。”
冬秋道:“六旦。”
许林秀:“三十余两,我身上可能换来一物。”
冬秋道:“公子的吃穿用度,任何一件都远高三十两不止。”
许林秀笑中添了几分无可奈何:“你看,我能做的只有这件事了。”
冬秋眼睛微红:“公子真好。”
冬秋迅速联系人办事,许林秀书写一封信件,让驿卒快马送到金安寺的主持手里。
城外送粮势必引起太守注意,许林秀不能让人知道这是许家做的。
若事情让任青松知道,指不定又要板起脸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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