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心生反感,不免皱眉。
正这时,一个少年从外面跑进来,扑在领头男人的跟前,单膝跪地,大声道:“将军恕罪,属下刚才给董姑娘打水去了……没想到姑娘会这么快醒……”
男人面无表情,语意淡漠,“无令擅离职守,自己下去领军棍吧。”
少年一怔,却是不敢辩驳,应是而退。
江月从这少年话里猜到自己姓董,暗自留意,又不敢主动说话,唯有沉默以对。
为首的男人见她始终面无殊色,坦坦荡荡地站着,心下疑窦。
他还没忘记这小姑娘刚随军时哭天抢地的模样,他冷眼旁观自己麾下兵士如何辱她欺她,待到最后才救到自己这里,便是盼她能领自己的恩情,然后安分下来。
如今,这丫头醒来,虽果真不再寻死,却也太过镇定了。
男人熟读兵书,认定物反常态,必有内情,当即不敢轻忽,侧首吩咐:“你们先回去,萨奚人恐怕可以安分好一阵子,你们最近也可略歇两日,如何再攻,咱们来日再议。”
站在那男人身后诸人纷纷拱拳称是,脸上垂涎江月的神色统统敛尽,端的是严正极了。
江月没料到这个年纪轻轻的人,竟能对身后那么多老头子长辈发号施令,不由刮目相看。
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平淡无常。
她是穿越女嘛,想必遇上的定是王公贵族,年纪再轻也比不过出身好,古往今来都逃不过拼爹二字。
江月摇摇头,露出了些不以为然的神色。
谁知,帐中人刚刚散尽,那男人突然一把攥住江月皓腕,将她整个人向里带去。
江月腕间骤然吃痛,不由惊呼,踉跄地跟着男人行了几步,又是被他狠狠掼在了江月醒时躺着的床榻上。
男人绷着一张脸,适才用力虽大,开了口,却是轻描淡写,“不知好歹。”
江月在现代原是一个杂技团的演员,别说是被人这样摔一跤,便是自己从高处摔落,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譬如她这次会穿越,就是因为在排练事故,摔了下来,一命呜呼。
因此,她不知当下情况,只能犹自揉着手腕,一声不吭——所谓,沉默是金。
那男人见江月只自己坐着,不为所动,也不发怒。
犹自丢了条裤子到江月身上,冷声吩咐:“赶紧穿上。”
江月其实是半个孤儿,在杂技团里跟着师哥师姐从小混到大,最会看别人眼色、哄旁人开心。
她看出这男人不好说话,不敢忤逆,乖乖把裤子套到了身上。
她自小练功学舞,两条光裸的长腿又白又细。
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家,就像一身翠羽的鸟儿,格外爱惜羽毛。
江月保养得当,露在外面的肌肤白腻如脂、光滑似玉,连一颗痣都没有。
她腿一翘、一曲,便将裤子提了起来。
这两条腿在那男人面前晃了一晃,那男人呼吸一滞,目光略有几分不自然地挪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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