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转,嬴氏忽地生疑。
正巧严衡这时也再次开口,面色淡然地请她入屋内商谈。
嬴氏压下怒火,拂袖转身。
严衡立刻向身后侍从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把乐氏的尸首拖走,将绑回来的两名侍女转交给嬴氏院中的女卫。
这一次,他不打算再用杀人灭口来控制舆论。
一来吴名闹得太大,这么会儿工夫,整个郡守府都传开了,他总不能把郡守府里的仆从全部斩杀来断绝言路;二来却是他对郡守府的控制已非老太夫人在时能比,如果这些人不懂得把嘴闭严,反倒能帮他省了甄别的力气,将钉子和不堪用的一起暴露出来。
如此一想,严衡倒是有些后悔为何没有早些除去老太夫人,明知道她是自己最大的绊脚石,却依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让她安然自在地给自己添置麻烦。
先帝曾说过,成大事者不必拘于小节。
或许,他也应该更杀伐果断一些,不必被所谓的世俗常理束了手脚。
严衡压下心中思绪,跟着嬴氏一起进了正堂。
进了正堂,嬴氏将一众侍女都遣至院外,只留自己和严衡二人。
“说吧,你那男夫人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让陪伴我多年的乐氏为其蒙冤?”
嬴氏冷冷一笑,看向严衡。
严衡却沉下脸,“母亲,乐氏再怎么得您欢心也不过就是一介仆妇,她又何德何能,能与我明媒正娶的夫人相提并论?”
“你——你还真把那阮家小子当成宝了!”
嬴氏怒极反笑。
“他原本就是我费尽心血才娶回门的宝贝。”
严衡冷冷道,“之前,我就和母亲说过,阮橙身边的一切自有我来安排,请母亲莫要插手干预。
而母亲却弃我的话于不顾,擅自派人过去,不知母亲又是何意?莫不是觉得我依然年幼无知,不堪造就,连自己的夫人都无法管束?”
嬴氏怒道:“若你能管束得了,他又怎会擅入后院,与你的姬妾把酒言欢?!”
“西跨院住的是我的姬妾,阮橙是我的妻子,郡守府的主母。”
严衡多少有些心虚,想也不想地借用了吴名当初搪塞他的理由,“主母会见姬妾本有何不可,难道母亲不愿见我妻妾和睦,后院安宁?”
话一出口,严衡便有些懊悔,因为这话无疑是在撕开母亲的伤口,戳她心窝。
嬴氏也确实勃然大怒,“你只见妻妾和睦,就不怕他*后宅,再给你添几个生不出来的孽子?!”
“母亲!”
严衡顿时恼羞成怒,将那点子悔意丢到了九霄云外,“我既然娶他回来,自是做好了完全准备!
若他真能让后院的姬妾受孕,我也定然会让孩子降生,为他延续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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