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煜答道,嘴角笑意却是大了几分。
云鹜面色好了一些,昂首点了点头,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闻言云煜笑容更甚,“师弟签序几许?待师兄赛完来观赛如何?”
“我是多少干你何事?”
云鹜视线往沈池身上探,却又在触及他身后的沈无惑时忽而一顿,转向云娆,笑吟吟道:“师妹,你是何时开赛啊?师兄来为你加油助威如何?”
看着向来温和有礼的云煜方才几句话将人耍得团团转,沈池觉得有几分新奇,不由多看了几眼,转头见沈无惑正盯着自己,朝沈无惑笑了笑,再度转向那又开始争论起来的师兄弟二人。
最近沈池时常发现沈无惑朝自己看,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有何不妥,后来发现沈无惑似乎只是习惯性看着自己,问他也不答话,也便由他去了,时至今日,竟是有些习惯了沈无惑那毫无波动的视线。
签序抽取完毕,众修者渐渐散去,皆是回去各自准备赛事去了。
执符宗东南侧一处岛上,及水而建的敞亭纱幔随风飘飘,丝竹之声犹如仙乐一般轻灵悦耳,水波荡漾尤为祥和。
此时一道玄色身影急急从远处驰来,落在亭外阔栏前,叩首行礼道:“秦孟见过师尊。”
亭内丝竹戛然而止,片刻后,只闻一人声道:“都退下吧。”
“是。”
两道悦耳女声齐齐答道。
片刻后两位青衣水袖柔美女子抱琴掀开纱幔从亭内款款走出,见得秦孟欺身一礼,柔声道:“见过秦公子,奴家告退。”
秦孟冷漠点头,哪有方才不辞岛上时半分和善,那二人也不在意,抱琴快步离去。
此时亭内传来人声,“进来吧。”
秦孟拱手应是,才掀开半隐半开的纱幔,亭中此时放着一张小长桌,上放着一壶美酒,几盘灵食,两碟灵果,桌角端放着一个小炉,从中正徐徐冒出袅袅青烟,一闻之下竟让人精神一振。
桌后横着一张软榻,三长老正盘腿斜卧于上,光亮的脑袋枕在手心,听得秦孟进来,眼睛半睁,斜睨了秦孟一眼,懒懒问道:“事可办妥了?”
秦孟即刻跪倒在地,答道:“回禀师尊,弟子办事不利,请师尊责罚。”
“哦?”
三长老眼睛睁开,似是来了几分兴趣,“细细与我道来。”
“回师尊,依照计划,本来那二人已经到弟子签盒前,但那名青年竟不知使何诡计,只一瞬竟将弟子符咒毫无声息破除。”
“如此说来,他二人皆不曾抽到既定的签序了,”
三长老沉吟,“那他们二人参赛时间呢?”
“应当是八至十日。”
秦孟立即回道,“弟子所守签箱乃最后三日的签序。”
三长老幽幽道:“嗯,如此也可,他二人一个金丹后期,一个金丹初期,你已是金丹圆满,竟被他们轻易识破计策,倒是你的过失了。
记住,第二轮定要让他们排在前列。”
“是,师尊,弟子谨记。”
听得此言,秦孟面色并未放松,身形叩得更低了一些。
“好了,不必如此紧张,”
三长老微微一笑,抬手从桌上捉起酒瓶,朝杯中倾满,推到桌角,“来,与为师喝上一杯。”
秦孟身体一抖,半晌才抬起头来,在三长老带着笑意的视线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谢道:“弟子谢过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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