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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阵法之道融会贯通,可觉世间无处不含阵法,无事不可用阵法,甚至仅仅是裁衣刺绣,只要将阵法之术应用其中,也可达到令人瞠目结舌的效果。
这个道理,并不是所有阵法师都能有缘参透,即便听人讲述,大多也只能停留于表面文字,很少有真正掌握方法的。
陵洵能够了解一些皮毛,将一些浅薄的阵术应用于锦绣楼的布料,也是因为幼年时有机缘得到高人指点。
眼前这张穴位图,显然是融阵术于人体穴位之中的秘法要领,只是空有阵型图,却无人指导,很难付诸实践。
不过若真的将此法参透,他这双伤腿,是否也能更快地复原呢?
陵洵想到这里,便将纸张小心折叠好,重新揣回怀中,然后轻手轻脚从床榻上下来,遥遥望了一眼大门,见果然有人把守,便开了侧窗,双臂用力一支,凭着一股巧劲翻了出去。
尽管腿脚不便,但是他常年习武,轻功还是不错,很快便摸到了外堂,隐约听见袁熙在堂中问话,便将自己变成一朵贴墙根的蘑菇,毫无羞愧之心地听起壁脚。
第12章
袁熙常年不在京,除非是能够影响朝局的大事,抑或是袁府有意交代监看的大人物,还能做到心中有数,对京畿之地的其他琐碎了解甚少,远不如这些留守的家仆消息灵通。
守门人因为先前被斥责,此刻更是存了讨好的心思,站在堂下谄媚地望着袁熙,脸上每一条褶子缝里都夹着知无不言四个字。
“公子若问那穆姓人家是什么来路,可曾记得十几年前,在荆州一带有一位姓穆的青年才俊?”
十几年前,袁熙也不过是个玩泥巴捉蛐蛐的小屁孩,若是别的什么名士俊杰,他或许不会知道,但若说是荆州,还冠穆姓……
袁熙脸色立刻变了,“是那位镇南将军府的宾客穆寅?”
守门人一听袁熙这样说,忽然神经质地在只有主仆两人的室内环顾一圈,似乎害怕有人能贴在他们家墙根听墙脚,惶惶不安地提醒:“二公子,慎言!”
这世间还哪有什么镇南将军,有的只是一个勾结阵法师,妄图谋反篡位的罪人!
然而无论守门人如何提防,也没料到这外面确实贴了一只隔墙的耳朵。
陵洵无聊地在嘴里衔了根野草,靠着墙坐着,将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竟是不由弯起唇角。
镇南将军府……如今再看,是个如此久远又陌生的名字,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那个时候年纪太小,还是刻意地想要忘却那段填满了血腥的回忆,如今连同与镇南将军府有关的一切人事,都在脑海里变得模糊,比如这个什么穆姓的宾客,连袁熙都听说过,他却半点可怜的印象都没剩下。
袁熙倒是对守门人的警告不以为意。
一来如今这事已经是陈年旧案,先帝都驾崩了,早已经不是当初京城内外皆帝王耳目的情况,二来以袁家现在的实力,倒也无需忌讳这些。
陵将军是被中常侍秦超构陷枉死,这事天下人尽知,只是大家心知肚明,敢怒而不敢言,对将军一门也唯有扼腕慨叹。
尤其是袁熙,他父亲近些年出任荆州刺使,更是知道荆州当地百姓对陵氏一族有多么推崇拥护。
“我听说穆寅在将军府出事时就病死了,难道只是传闻?”
袁熙问。
“并非是传闻,穆先生的确是亡故了,只是他留下一子,这宅院现在的主人,便是穆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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