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豆子叫了两声,紧接着屠竹跑进来,一脸紧张:“他们都在说,韩旅帅……韩青死了!”
杨仪手一抖,药单飘落。
斧头也跳下地:“怎么死的?”
屠竹叹气,有点难过的:“据说是自尽的。”
一刻钟前。
戚峰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隋子云只得扶着他。
他们在关押韩青的门外,看见守在那里的佩佩跟木亚,两个人都精疲力竭了,就那么跌坐着靠在廊下。
戚峰道:“佩佩姑娘!”
两只眼睛都哭的红肿起来的佩佩转头,看是戚峰,才起身唤道:“阿哥。”
双腿都有些麻木不灵便了。
戚峰走到她跟前,见她脸色憔悴,大不如前,又见木亚也形销骨立,他皱眉道:“不用在这里守着了,你们一老一少的,能熬多久?韩青的路是他自己选的,但你们还得活下去。
要是你们也有个好歹,他的身上又要多背两条命了。”
佩佩低低的啜泣起来,这短短地一天一夜,她几乎流完了所有的眼泪。
隋子云看看戚峰,惊讶于他居然能说出这种极有条理的话,当即唤了两名士兵来:“找一处离这里近的房舍,给老人家跟姑娘安置,不许缺了茶饭。”
木亚用眍o的眼睛看向隋子云,泪浸浸的:“多谢官爷。”
隋子云道:“我们好歹也跟韩旅帅曾是手足同僚。
老人家且去吧,还要为姑娘着想。
也别叫韩青挂心。”
木亚跟佩佩随着士兵去歇息了。
剩下的士兵开了锁,里间韩青盘膝坐在地上,看见他两个,面色平静地垂眸。
戚峰慢慢地蹭了进去,靠着墙壁站住脚,又试着坐下,不小心碰到腿上的伤,疼得嘶嘶吸气。
隋子云却并未入内,只在门口。
韩青道:“难为二位还能来为我送行。”
戚峰虽然才恢复了三四分元气,嘴却还硬:“什么送行,晦气。
我只是来探监的。
看看你韩旅帅如今多么狼狈。”
韩青此刻却已心平气和:“那便尽量看就是了。
再往后可看不着了。”
戚峰没有再跟他斗嘴,隔了会儿,才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青不愿回答这个问题,相似的疑问,薛放曾问过了。
戚峰又道:“你已经在巡检司,你也记得过去的事,难道没有法子堂堂正正把那些人绳之以法吗?”
韩青没法告诉他,自己想要的更多。
“如今把自己也葬送了,”
戚峰低头,“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韩青淡淡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各人有各人的职责,刽子手砍头,将士杀人,大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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