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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马车里——
「妹子,你这样不行。
」西太瀞轻拍春水的脸颊,后者一脸活像被吓傻的黐鹑,脸色这么有异,回去以后那么多只眼睛,不露出马脚才怪。
而平常总会问东问西的湛天动这次却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这反常的态度也让人心里打鼓。
向来,他对她的事情虽说不到巨细靡遗、掉一根头发都要问的地步,可凭他那股精明劲,她很难有事能瞒过他。
这只是偶发事件,没必要惊动别人,她这样告诉自己。
「姐姐……你差点被杀了。
」春水想起来还手脚发颤。
「这件事一定得让大当家知道,叫大当家给你讨个公道,我们不能这样白白被欺负。
」看起来方才的歇腿和凉水丝毫没能镇瀞春水所受到的惊吓。
「我这会儿不是好端端的在这里?我们得装得若无其事,就只是到市集去闲逛一圈而已,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知道吗?」明明套过招的,可看着春水还没恢复过来的神色,西太瀞知道自己是为难她了,干脆说道:「瞧你手脚冰冷的,要不,一到家,你就去房里歇着,暂时别出来了。
」
「姐姐,你一定要听我的劝。
」论理说,她先是小姐的丫头,才是府里的人,就算认了小姐当义姐,可事关重大,她不以为隐瞒是件好事。
「这件事一定得让大当家知道。
」当下,西太瀞拍拍春水的手,便不多说什么了。
她是想息事宁人。
她不是安途县人,那个男人看起来也不像,既然他胆大包天到纵容自己的手下杀了县太爷的儿子,横街而过,肯定有来路。
他们的目的在游山玩水,不是惹麻烦。
她进了厅堂,手往茶壶伸去,另一只手拿杯,茶水却始终没有从壶口流下来。
湛天动进门,脚一跨,端正的在长条木椅上坐定,修长的手指搭在膝上,一声不响的冷眼看着西太瀞。
西太瀞呆了一小会儿,趋吉避凶的本能觉醒,发现湛天动不声不响的坐着,赶紧倒了杯茶捧上去。
他一口喝光,放下杯盏。
这是还要一杯吗?
方才不是在茶楼灌了一肚子的水,回来还喝?
见他面沉如水,她只好道:「别气了吧?」
「你知道我在生气?」湛天动用一双幽黑的眸子看着她。
她小心的试探,「我可以说不知道吗?」她揣测了一路,他果然是有几分怀疑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起疑心?西太瀞在春水为她拍去裙摆污泥的时候,约莫就知道湛天动绝对是会问的了。
这是龟缩吧?湛天动看着她有些茫然的眼睛,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她心里一跳,迟疑道:「我好端端的……」还好端端的?非要见血才叫出事吗?湛天动想气又不知道要怎么气,一把将西太瀞拉入怀里,臂力一使,箍得她惊呼了声,也不管她小小挣扎,就要埋头在她肩颈,然而,触目所及,她纤细的颈子上有抹瘀青,他索性粗暴的用腿勾住她的腿,用力的困住她,用力到她觉得腿都快断了,然后动手去扯她衣服上的盘扣。
西太瀞满脸通红。
「你……想……做什么?」
「慌什么?」他戏谑的眼梭巡过她如美玉般白皙的颈子,怒了。
「这是什么?!
」
一排触目惊心的指印已经转为紫瘀。
她还来不及因为被剥光恼羞成怒,长长的睫毛已垂下来,沉寂的盖住眸中秀美的光彩,颈项无力的弯曲着,带着无辜脆弱的羸弱,透明的指甲因为微微用力的抓着他襟口,带上粉红的色泽,像极了稚嫩柔软的花瓣。
湛天动缓缓的放开她,但仍困着她,力道不轻不重,却也让她逃不了,目光依旧隐含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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