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痔疮发作啦。”
“没卫生的死老猴!”
“见笑转生气了吼。”
社区左邻右舍不说,还是同班同学,社会历练打滚过几百圈的成人脸皮比城墙还要厚,打情骂俏、油腔滑调,是贫乏生活里的调剂,大家也乐此不疲。
“这么没水准,老输会看笑话的。”
“才不会,老输,你说是不是?”
人有了年纪再回来当学生对能教导自己学习的老师分外看重。
幸好她不赌博,要不然天天被这些学生输啊输的喊,坐上排桌不输光光才怪。
她摇摇头,四两拨千金。
“你们再不走,来不及回去看‘大长今’重播了。”
“ㄞ唷,光在这里练肖话,都忘记了。”
最近流行的韩剧是这些欧巴桑的最爱。
“说真的,偶还觉得老输跟大长今的女主角长的真像。”
说要走,又评头论足了起来。
“说的也是,差就差在老输脸上那块胎记。”
没想太多心直口快的人就事论事的说。
“你要死了!”
铁沙掌马上挥了过去。
“唉唷,老输,我老灰啊,记性不好,你不要跟偶计较啦。”
满脸歉疚是真心诚意的道歉。
“没关系,只要不会吓到你们就好。”
她笑笑的说。
她没用头发刻意的遮住缺陷,反而留著一头利落的短发。
嘴里虽然也说的风轻云淡,不过当别人口无遮拦的时候,她的心仍旧是会被螫了下。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这些老人家只是有口无心。
看著学生作鸟兽散,她把讲义收拢放进资料夹,转身走下讲台。
这里是向国小借来教室的社区大学教室,一堂课三个小时,从六点到九点,不算吃力。
说起来,她真是平民到家的书法家,不懂架子,没有排场,更不会动不动就请人吃排头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这算乐天吗?她是不知道啦。
都怪她心肠软,心又不够黑,开不了一张白纸黑字好几十个零的天价A钱收学生,每天在家闭门造车别说商金童看不过去,骂她自闭,连她自己也知道除非她想闷在家里发霉生菇,要不然走出家门是非常必须的事。
里长要她回馈乡里,给个几千块意思意思,却没说钱少的请这些大叔大婶打牙祭都不够。
往好处想,能认识这些热心的婆婆阿妈也是一种收获。
这些老人家都是好人,刚开始对她脸上的胎记也好奇私语的讨论过,几回练了胆子,就有人带来独家的偏方给她,说是祖传秘方,叮咛她三餐饭前,最好睡前在涂一次效果会更赞的……还有人要叫孙子娶她的,也有人知道她一个人独居,每天下课都坚持要送她回家的,说女孩子单身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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