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先生道:“先前也用,只是到底不是自家人,用得不多,主要还是厉渊为主他为辅。
所以也有人说,厉渊的死与他有关,是他嫉恨厉渊挡了他的前程,这才设计暗害他。”
谢卿摸摸下巴,纠结道:“这么说来,两人似敌非友啊。”
原还想着冉元白会看在同厉渊过去是同僚的情分上,对他从轻发落,谁想两人关系竟这样糟糕。
那他这趟可不就是羊落虎口,不好说了吗?
曲先生一哂:“反正都是狗咬狗窝里斗,斗得越狠越好。”
谢卿见他一口一个“狗”
啊“死”
的,虽然说的不是自己,但总也有些不快,就借口自己突然困了,找了块干净的角落,背对曲先生躺着去了。
曲先生正说到尽兴处,一下子没了听众很是扫兴,就觉得谢卿这人想一出是一出,反复无常的。
他对着谢卿背影摇了摇头,干脆重新执起书看起来,也不去理他了。
就这么过了几日,冉元白就像是忘了还有谢卿这个人,一直将他养在牢里。
谢卿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日子倒是从未有过的舒心。
除了没有自由,不知日夜这两点,真是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可能老天爷也看他太舒服了,这日晚饭过后,忽然来了两个金吾卫,将他一左一右提溜起来,押出了牢房。
“欸!你们要将我送去哪儿啊?大哥,有话好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可别杀我呀!”
谢卿惊慌不已,脚尖堪堪着地,两个人高马大的金吾卫提着他,就跟提小鸡仔似的。
提着他的金吾卫并不说话,任他一路上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等行了一炷香左右,进了一个雅致的院子,停在一扇门前,其中一人才低声呵止他。
“不想死就闭嘴。”
窗纸透出暖黄的灯光,谢卿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咳嗽声,心中多了许多猜想。
两人将他带进屋里,正中便是一把木椅。
他被结结实实按在木椅上,手脚分别用绳子捆牢了。
趁着绑他这些许功夫,谢卿左右张望着,里屋与外间用布帘子隔着,他看不分明,一旁桌上摆着的各色刑具,他却是看得真真儿的。
一样样一件件他都不认识,但不妨碍他明白,这些可要比辛妈妈的皮鞭竹板要命的多。
任何一个用在他身上,都是皮开肉绽,不见血不算完的。
他喉结一滚,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两个金吾卫绑好了他,便退到了屋子角落,无声无息,形若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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