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元白盯着他,好一会儿才缓慢靠过去。
他还是谨慎,但比昨日要好些,可能也知道盛琸不会伤害他。
他接过那块饼,当着盛琸面大口塞进嘴里,吃得两腮鼓鼓囊囊,碎屑掉了满地。
一旁的常禄和福来见此毫无礼数的吃相都是眉头蹙起,一脸嫌弃。
盛琸这个自小在规矩中长大的东宫太子却是表情如常,似乎还觉得颇为有趣。
盛琸见他很快吃完了一块,又递上新的。
只是等对方抓过来时,他又收回手不让他够到。
于是盛琸从他脸上又看到了像孤狼一般凶狠的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
盛琸问他。
冉元白看了他半晌,没有回答,视线落到桌子上,那里有更多的食物。
盛琸见他不肯就范,继续利诱:“你告诉我,我就将这些全都给你,如何?”
冉元白抿了抿唇,挣扎片刻,从嗓子眼里逼出艰涩的三个字:“冉……元白。”
他的嗓音还是趋于孩童的细嫩,不仔细听就跟女孩子的声音。
盛琸其实早前已经从常禄嘴里知道了他的名字,但此时仍旧做出第一次听到的模样。
“冉元白?好名字。”
不再逗他,盛琸将手里的酥饼递回给对方,“我叫岁淑。”
少年声音带笑,徐徐如和缓春风。
冉元白愣了愣,用力将那饼抓过了塞进怀里,一声不吭,转身就往狗洞跑去。
盛琸注视着他迅捷的背影,惊讶地挑了挑眉。
“跟只兔子似的……”
福来及时递上一条干净的帕子,扫过一桌吃食道:“主子,这些糕饼要给他送过去吗?”
盛琸擦了擦手,闻言摇头道:“放着吧,让他自己钻狗洞来拿。”
两人依言照办,第二日再去看,亭子里一片狼藉,食物果真少了不少。
只不知到底是那冉家庶子去了又来,还是被野猫深夜造访了。
冉元白成了盛琸院子里的常客。
此后几天,每到夜晚盛琸总会在亭子里备好糕点吃食,等待对方到来。
就算等不到,他也会让近侍不要撤去食物,第二天再看,盘子里的菜肴总会有被动过的迹象。
这天盛琸点着蜡烛正在屋里烤火看书,屋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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