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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紧,顾浴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这儿是什么地方啊,遍地都是槐树。
他一脸镇定地往小小的会客室走去,刘理蹲下去整理自己带的行李,顾浴洋敲敲玻璃门,刘理抬头看他,嘿嘿地笑。
顾浴洋的心跳像马一样狂野,百转千回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脑袋里冒出来的和嘴巴里想说的都有千斤重,轰隆隆地在他体内刮着沙尘暴。
一忽儿,一切却静了下来。
顾浴洋脸上像套着面具似的平静,并且他平静地说道:“我秘书说你带了箱味道很怪的东西,是什么?”
问这话,顾浴洋的视线直接扫到地上放的那小小纸箱上,刘理把箱子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我去太湖玩时买的白虾干。”
一捧起来就是股虾米皮的味道,细细的腥味透过封得严实的透明胶带飘过来,味道不重,不过顾浴洋那小秘书就是受不了一切海鲜腥味,一惊一乍的,害顾浴洋以为来人拖了二十斤带鱼呢。
“你不是喜欢吃虾嘛。”
刘理说着,又放下箱子,捣腾另一个纸箱:“还有些咸肉,很好吃,我妈做的。”
顾浴洋摆手:“别,别拿出来了,先放着。”
刘理点点头,说好,便弯腰把手里一包裹着塑料的东西放回箱子里。
趁这个空挡,顾浴洋转身迅速地关了会议室的门,把百叶窗全部拉上,三两步冲上来,一把抱住了刘理的肩膀。
他不晓得刘理怎么忽然出现了,自他回首都工作后,寄了一次信和两次明信片给刘理,从没收到过回信,他猜刘理是结婚了。
刘竞说刘理其实倔得很,平时是墙头草,没个主见,一旦有主见了才叫可怕,火车都拉不回来的臭脾气。
所以他狠心不要顾浴洋,又狠心把蝴蝶扣子还给顾浴洋,还狠心不回一次信。
狠心,特别特别狠心。
而现在,怀里搂着刘理的感觉又特别真实,真实中透出种牛皮吹破般的梦幻感,顾浴洋放开刘理的肩膀,摇晃了一下,刘理害羞地笑笑,顾浴洋再一把搂住。
好比饿了七天的老虎一口咬上羚羊的屁股,饿虎扑食,恶狠狠地搂住。
会议室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虾米皮味儿,顾浴洋把鼻子埋进刘理的衣领口,狠狠吸了吸,再舔两口,回头捧起刘理的脸,一口一口地亲,像条狗似的,他不晓得这样猥·亵一个已婚妇男犯不犯事,不过管他的,犯事他也猥·亵了,谁让刘理自己送上门的。
外头又响起敲门声,还是顾浴洋的小秘书,哐哐敲着,说:“老板,电话。”
顾浴洋不耐烦得很:“谁啊?!”
“梁老板!
!”
小秘书嚷嚷道,不敢开门进来,也不知道会议室那人走了没,腥死了。
“让他等着!”
顾浴洋说,火气上来,声音拉扯大了,小秘书不敢再多问,外头瞬间回复悄然无声。
顾浴洋重新端正地捧好刘理的脸,刘理说:“你不去忙工作……”
顾浴洋一口打断他:“结婚了?恩?儿子有了没?嫂子身体可好?”
这问题问出来,每一小句都是个小勺,一勺勺地挖顾浴洋心上的肉,异常惨烈。
爱极生恨,顾浴洋掐紧刘理的脸,用力,刘理的脸被他捧成个肉包,要痛大家一起痛。
刘理在夹缝中求生,艰难地答道:“我……没结婚……”
不知道为什么,顾浴洋总觉得自己老早就料到这个答案了,他再也没有等,在满室的虾米腥味中,低头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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