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日那一刀,扎破了他护体神功的罩门,令他武功尽废,却不至於丧命。
赫连氏罪孽深重,我才不让赫连贤宗死得那麽容易。
依我看,他十有八九是被软禁起来了。
那道遗诏,也绝不可能是出自赫连老贼的授意。”
“那就是太子了。”
弑父篡位,在帝王家也实在算不上什麽新鲜事。
祖鼎天摇头:“锦书你这可猜错了。
太子长佑体质虚弱,生性怯懦,借他个胆子也不敢犯上,赫连老贼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原太子围猎时堕马摔成了残废,後来立的那个又溺水身亡,他迫不得已,才改立自己一直看不入眼的长佑为太子,要他立即娶妃,为赫连家留後,可怜老天也不帮他,太子长佑几年都没生育一男半女,呵呵……”
他笑容里带上说不出的轻蔑。
“长佑该庆幸自己无所出,否则他也活不到今天,不过如今他既然被人推上了皇帝宝座,迟早不得善终。”
云锦书心头大震,蓦然醒悟。
“原来那两个太子一死一伤,都是你做的手脚罢?”
“哈哈哈,锦书,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祖鼎天赞许地拍了拍云锦书的肩膀。
“我和樊总管入宫卧底,做的事情,可多著呢。”
他笑了一阵,表情终归严肃:“这道遗诏,必定是连冀所为。
他一向痛恨赫连贤宗,为了求赫连老贼下旨全国找寻你,才被迫认祖归宗,即便满朝文武均拥他即位,他也不会答应,所以才让太子长佑当皇帝。”
“那他为什麽还要当摄政王?”
听说连冀仍在找寻他,云锦书心已乱。
胸口那道早已痊愈的剑伤又开始莫名地刺痛起来。
祖鼎天紧盯著云锦书满脸不自知的凄楚神色,最终笑了笑,缓缓道:“锦书你何必明知故问?连冀这麽做,当然是想借举国之力,把你揪出来。”
云锦书咬紧了嘴唇,千辛万苦才逃到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蛮荒之地,学会了武功,慢慢地找回了曾经失去的尊严,一点点地强迫自己淡忘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而连冀,为何还要继续错下去?究竟要到什麽时候,连冀才肯放过他和自己?
他和父亲,前世到底欠了赫连贤宗父子多少债,要在这世受没有休止的折磨?
“锦书,别咬了!”
看到云锦书将下唇都咬出了血丝,祖鼎天皱紧眉头,旋即舒展开,正色道:“有我在,绝不会让连冀如愿以偿。
锦书,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永远摆脱连冀?”
“……”
云锦书重重点了点头。
祖鼎天完全看得出云锦书心中的挣扎,见他颔首,终於面露笑容:“这才是我祖鼎天的好弟弟。”
他起身,走过去关紧石室门户,猛地腾身跃起,一手抓住了石室顶部悬吊的油灯链子。
云锦书正在奇怪,祖鼎天另一只手在石室顶上推了下,一小块石头顿时移开,露出个暗格。
从中掏出个铁制的小盒子後,祖鼎天将石块复位,这才跃落,迎著云锦书疑惑的目光,打开了盒子。
盒内只有两片陈旧的羊皮,上面画著山丘河流。
“这是?……”
云锦书仔细端详这两张羊皮地图上的图形,用笔似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祖鼎天沈声道:“锦书,你我是亲兄弟,我也不再瞒你。
这地图,是我祖氏先人的遗物。
我先祖打江山之时便已未雨绸缪,亲自督令亲兵将历年搜集来的无数财物封存在一处极隐秘的地方,连两个义弟也不知道。
攻入皇宫後,先祖为表与两个义弟世代共富贵的诚意,就把藏宝地图一分为三,每人各执一份。
他却没想到,赫连氏那时已经对他起了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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