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御驾亲征西岐。
百官恭送大军离京西上的那天,父皇在马背上回头,望了我一眼。
我用一个冰冷的微笑回敬了他。
耳听周围文武白果都在恭祝苍皇陛下旗开得胜,凯旋归朝,我拂袖,第一个走向大敞的宫城朱门。
即使父皇能从硝烟弥漫的战场归来,天靖的一切,也将不再属于他。
每步棋,都在我部属下走得稳妥。
天靖大军,也如我所料那样溃败。
父皇,被将领和军医日夜兼程护送回宫。
战场上,一支来自敌军的流箭正中他胸口,再偏两分,就是心脏。
他被抬到我面前时,依旧昏迷不醒。
我屏退了身边所有伺人,来到父皇榻边,俯首对他凝视许久,无声笑。
他其实不应该活着回来的。
战死沙场,也比落在我手里好过百倍。
◇◇◇
父皇驾崩了。
消息,是我不久后在金殿上公诸于众的。
群众哗然,太子冷尘更第一个跳起来,指着我鼻子叫骂:「一定是你害死了父皇!
」
冷煦和另几个皇弟得了音讯,也风风火火地赶来,帮着冷尘跟我叫阵。
我依然噙笑,缓步走到他们身前,遽然拔出佩剑,一剑,迅如雷霆。
凄迷猩红的血雾顷刻喷上四周盘龙金柱和幔帐。
二皇子冷煦被我这一剑,从头顶至胯间,活生生地劈成两半。
脑浆和脏器流了满地。
两片分开的身体上,双眼圆睁。
我冷笑,用剑尖挑出了他的眼珠子。
有眼无珠,就是冷煦最好的写照。
他不该,染指我的可人。
年纪最小的六弟见此情形,惊叫一声,竟吓昏过去。
余人无不骇然失色。
四皇弟与冷煦素来交情最好,睚眦欲裂,怒吼道:「冷玄,你——」
我没有让他能把话说完,回手挥剑,斩落了他的头颅。
目光从两人尸身上望向满朝文武,我在众人脸上看到了震惊、恐惧、愤怒……自然也有幸灾乐祸的恶毒笑意。
一个中年武将大叫着推开众人,悲愤地扑上冷煦尸体,戟指朝我大骂:「大皇子!
你竟然诛杀手足,天理难容!
」我冷眼看着这人,冷煦的舅父。
一弹手里剑身,滴落连串血珠。
天理?是什么?呵!
从今日起,我冷玄,就是要成为天靖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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