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继续昏迷,眼看着这么多天粒米未进的孩子气息渐渐虚弱了下去,两边胳膊的红线离心脏是越来越近,好像个警示灯一样,那些急怒的父母差点冲上去把他们暴揍了一顿。
过了几天,刘姥姥又颤巍巍的过来看了一下,“附近山里不是有个灵山观,那儿有个老道士,倒是听说很有能耐。”
这些急得上火的父母都在心里嘀咕了,既然有这么个人,您老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啊?
镇上的人倒是也知道有这么个解放前就留下的道观,现在里面只剩下一个老道士,平时也不下山,粮油是国家供给的,自己在道观里养了点鸡鸭,种了点蔬菜,几个月到镇上来一次,买点日用品。
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穿着那件补丁累着补丁的道袍,脚下一双磨得快穿底的布鞋,花白稀疏的头发抓了个髻,用根木钗固定着。
镇上的人也不在意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能人。
几乎是立刻,由石辰的爸爸石安清牵头,几个男人准备了一些礼品,就往山里去了。
可刚刚走到镇子口,就看到那个许久不见的老道士站在那儿,映着斜阳,那张脸模糊不清。
石安清点头哈腰的看着这个老道士,“您老下山了。”
石松拿着自己那个破包,点点头,沙哑着声音说,“你带路吧,我先去看看那些孩子。”
他原本也是灵山镇上的人,自幼父母双亡,被灵山观的老道士收养,之后,顺其自然的拜师,当起了道士,道号也沿用了自己的俗名。
石安清一愣,随即大喜,激动得眼眶发红,“石松道长,您老真是活神仙,怎么就知道我是来找您驱邪的!
这下,我们孩子总算有救了。”
周围那几个男人也是一脸激动,纷纷附和。
石松并不搭话,只是看了看日暮中的灵山镇,满脸皱纹的脸上是一片凝重,这事儿不好起变数才好,否则,他就对不起自己那临终托付的师傅了。
他随着石安清一行人到了镇医院,一个宽大明亮的病房里摆着四张床,满屋子愁云惨雾,时不时就传出一声嚎哭。
现如今的孩子都金贵,这要是有个万一,等于是挖了父母的心肝。
石松让石安清先把这些人都清出去,慢腾腾地走到石辰的床前,这个十天前还活蹦乱跳的小子现在已经瘦了整整一圈,印堂发黑,唇白脸青,气息奄奄,手上挂着两个吊瓶,药水一滴滴的往下落。
石安清跟在青松身后,心里发急,却也不在石松说话前问什么,他是个明白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石松与那些装神弄鬼的神棍不一样。
“你去弄碗黑狗血来,要纯黑的,有杂毛的不行。”
石松看了一会儿,突然说。
“啊,好的,我立刻去弄。”
石安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往门外跑,边跑边吆喝,“快快,谁家有黑狗的,要碗黑狗血,要纯黑狗,罗瑞家的,你家那只额头带白毛的用不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石安清端了一碗黑狗血进来,虔敬的递给石松,石松从随身带的那个破包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纸就自己烧了起来,石松把那些灰丢进碗里,告诉石安清,“每个孩子喝一点,明天应该就能醒了。”
师傅留下的最后一张符用完了,石松叹了口气,算了,这都是命数,他随口说:“以后别让这些孩子折腾那些野物,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野物难保其中有来历的,这次是熬过去了,下次可就不见得有这个运气了。”
旁边的几对父母连连点头,“一定一定,只要我儿子醒过来,他以后要是再调皮,我就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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