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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早放了一浴缸,温度不太高,恰好适宜。
丛展轶脱掉许山岚的衣服,说:“洗个澡吧。”
推门走了出去。
许山岚泡在热水里,浑身每个毛细孔都叫嚣着舒张开来,那叫一个滋润,忍不住半眯着眼睛,小猫似的呻吟一声,就差伸爪子挠挠了。
磨磨蹭蹭一直玩到水凉,这才出来擦干,披上浴袍。
丛展轶捧着本书,坐在床边等着。
许山岚直接爬到床上,眼皮都不抬,钻进被窝里开睡。
丛展轶也不出声,就看着那小子完全肯定地无视自己,自顾自躺下,不一会就发出轻微的鼾声,呼吸缓慢而均匀,还真睡着了。
丛展轶有些好笑,他完全应该把许山岚用力扯出来,板起大师兄的面孔,好好教训一顿,让他知道到底错在哪里。
几小时的马步不能白站,得记住下回练功时要专心致志、不能走神;一遇猝变、心神宁定,至少不能因为一个碗,再把另两个一起打翻;还有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爱惜身体,不能随意减餐。
他对对这个在身边长大的孩子太了解了,许多事不用问,一猜也知道个大概。
只是,许山岚就躺在被子里,面容沉静而柔和,长长的睫毛像停在花瓣上的黑蝴蝶合起的翅膀,柔顺的头发在枕头上散开,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
丛展轶心头软了软,终究还是没出声。
他看到许山岚的唇有些发干,伸出食指沾了一点杯子里的温水,轻轻在许山岚的唇上涂抹。
许山岚觉察到温润的湿意,忍不住吐出舌尖舔舐。
丛展轶缩回手,指尖那一点暧昧的热度流连不去。
他在旁边抽屉里拿出一根吸管,插在杯子里,抵到许山岚唇边。
许山岚狠狠喝了大半杯,扭过头继续睡。
丛展轶自失地一笑,起身离开,出门低声对蔡荣说:“告诉厨房熬点玉米糊糊,给他喝了。
还有,注意桌子旁的温水不要断。
三个小时之后叫他起来吃晚餐。”
徐春风发现许山岚一天都没来上课,心里直犯嘀咕,跟郎泽宁说:“会不会他师兄又打他了?”
郎泽宁想说,那还用问,四个碗碎了三个,不挨收拾才怪。
可一看徐春风特忐忑特惶恐的小眼神儿,出口的话就变成:“没事,那是师兄,又不是老虎,许子心里有数。”
可徐春风还是惴惴难安,晚饭也没吃好,守在寝室等许山岚回来。
一直到九点快封寝了,才见许山岚慢悠悠地推门进屋。
徐春风立刻冲过去,连声问:“许子,没事吧没事吧?”
许山岚抿嘴笑笑:“能有什么事?”
徐春风上下打量他好几眼,确定没有什么伤痕,这才大松口气,挠挠后脑勺,嘿嘿傻笑:“我怕你师兄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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